厲王爺還是不相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再怎麼著,武侯府也不至於到了那個地步。
厲飛卻沒有再多說,道,“林鵬應該是到了窮途末路了,他和離,被分走了八成的財產,武侯府應該是支撐不住了。”
厲王爺靜默不語。
厲飛又道,“如今雖然還沒有找到證據,但既然連紫漪如此說了,那便絕對會有。也許明日,也許後日,便能找到了。父王這幾天最好約束好錦梨院裡的那位,彆在這個關頭惹出什麼事了,連累了王府,惹了皇伯父發怒。”
錦梨院住的是林側妃,他這話落,厲王爺的老臉掛不住了:“你儘管放心,若是他們敢參與,我即刻命人把他們送去宗人府。”
厲飛沒在多說,回了清幽院。
錦梨院裡卻炸了鍋。
林側妃聽武侯府被圍,頓時急了眼,急慌慌的就要出府,被厲玨攔,“娘,這個時候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林側妃心急火燎,“玨兒,那可是你舅舅,若他真的出了事……”
林側妃不敢想下去,韓大夫人已被送去了尼姑庵,林鵬若是再入了大牢,武侯府自此以後真個沒落了。
“娘先不要著急,我打聽過了,如今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
林側妃急切的問,“萬一要是呢?”
“娘怎麼會如此說?”
林側妃眼神有些閃,厲玨看在眼裡,眉頭微皺,“娘沒有把那些銀票交給舅舅嗎?”
“給了,怎麼沒給?”林側妃回答的很是急切。
厲玨更疑心了,“真的給了嗎?”
林側妃聲音小了下去,“少、少給了一、一些。”
厲玨逼問,“給了多少?”
林側妃聲音更小了,“給了兩萬兩!”
厲玨騰下站起來,“娘,你怎麼如此糊塗?”
林側妃不敢看他,眼神一直瞟往彆處,“我、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
厲玨說了這幾個字,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急忙壓低了下來,臉色氣的有點紅,“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把舅舅逼上了絕路?”
林側妃不敢說話了,臉上都是懊悔,要是早知道林鵬會鋌而走險,說什麼她也不會昧下那一萬兩銀子,也不會對他說那些話。
厲玨氣得在屋內來回走動。
“也、也許不是他做的呢?”
林側妃沒什麼底氣的說。
厲玨停下腳步,歎了一口氣,“也隻能是希望如此了。”
話落,坐回椅子上,靜默了一會兒道,“如今天色晚了,我不便出府,明日我去找人,就算人是舅舅殺的,我也要保他一條性命。”
“能、能行嗎?”
林側妃小聲的問。
回答她的是一室靜默。
第二日,不僅是順天府的人,就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也調過來不少,一寸一寸的找,從天明找到天黑,還是沒有找到。
順天府尹有些著急了,找到指揮使跟他再次確認,“你確實挺清楚了嗎?那個連紫漪真的是這樣說的?”
要是昨天他這樣問,指揮使保準會給他急,他又不老,耳朵也不聾,怎麼會聽不清楚,可今天這麼多人又找了一天,什麼也沒找到,他心裡也不確定了,皺起眉,很不確定的回答,“是這樣說的吧?”
順天府尹真急了,“這可是關係到我們兩人腦袋的事,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是不是這樣說的?”
一想到明天找不到證據,破不了案,自己的項上人頭不保,指揮使腦中更糊塗了,也更加不確定了,甚至於有些記不清自己昨日聽到的是什麼了。
順天府尹急得拍大腿,“你說你……”
話沒說完,急的團團轉,吆喝手下的人,“搜仔細一點,就是個耗子洞也彆放過。”
指揮使還在想,鋥亮的腦門上大汗直冒。
順天府尹一看,也跟著著急,“除了你,你手下的人有沒有聽到的?”
指揮使一拍腦門,“有!”
“趕快把人喊來!”
連紫漪屍體被抬去了順天府的停屍房,守著的兩個兵士撤了回來,指揮使當即喊了兩人過來,“那日連紫漪說的話你們兩人聽清了沒有?”
兩名兵士點頭,“聽清楚了。”
“你們說一遍?”
其中一名兵士先說了一遍,指揮使看向另一名兵士,這名兵士說的和前一個一模一樣,連紫漪確實說了這樣的話,指揮使和順天府尹這才鬆了一口氣,命人加緊尋找。
第三日又找了大半天,眼看著太陽就要落下去,彆說指揮使和順天府尹額頭上直冒汗了,就連厲飛心裡也有些著急了。
正在此時,一名兵士突然興奮的高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