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毫向前一步,“我汙蔑,太祖建國之初,首禁臣下不得專殺。故意殺奴仆者流放三千裡,殺害傭期不足五年的奴仆,需處以絞刑。官家可認。”
官家極其不耐的點頭,“這是自然,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羊毫似笑非笑的看著被人簇擁的麵色有些難堪盛家老太太和盛紘,“單我在盛家這些年,被盛家打死的奴仆就不止十個了,梁家伯爵娘子身邊的雲栽露種,就是在她成婚前被盛紘打死,盛家那慈悲的老太太,手裡更是人命無數。”
盛老太太見旁人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她,心虛著躲閃著目光。
她不明白,自己出身高貴,又有錢財,雇傭的奴仆被她養著,犯了偷盜這種大事,打死又怎麼了。
不過幾個奴仆罷了,本來就是靠主家掙錢活命的,被打死也是常事。
若主人家太過於和善,那些刁鑽的奴仆不就欺負到頭上來了。
但此事在如今這種情況下,若是直接承認了,定會有損她勇毅侯獨女的臉麵。
羊毫問她,“老太太難道還想否認嗎?”
盛老太太掩下心虛,抬起頭道“沒有的事,羊毫,你在我家伺候,怎麼做背主的事。”
羊毫連連冷笑,“好一個慈悲心腸的勇毅侯獨女,當年回金陵時,慈愛的老太太抓到幾個偷盜的官家奴仆,下人有罪不送官府,不直接發賣,直接叫人打死了事,此事盛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一問便知,你彆想狡辯。官家,按照大宋律例,盛家老太太手中這麼多條人命,是否應該被下獄。”
大宋雖提升了奴仆的待遇,不許打殺用重刑,可私下裡打死奴仆的人家也存在,有的主家被責罰流放,有的則瞞的好。
今日這事兒鬨到明麵上了,肯定是要重罰。
趙宗全點頭,“這老婦人犯下重罪,單是流放是不成的,等查明情況,若真殺死多位奴仆,朕會下旨將其絞殺。盛紘若也打殺過仆人,貶其官職,再做處罰。”
盛老太太嚇得噶了一聲,暈倒在地,身旁的下人手忙腳亂的掐人中搶救。
盛紘為了挽回點盛家的顏麵,想用孝字讓官家高看他一眼。
雖然沒什麼大用了,還是跪在地上連哭帶喊裝成大孝子的模樣,王大娘子也緊隨其後。
羊毫覺著十分好笑,“盛老太太的趣事不止這一樁呢,年輕時候看上了探花郎,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人家,賠上了侯府大半的家財。嫁過去後上不能讓丈夫收心,中約束不了小妾通房,下護不住自己的兒子。就連庶子都快被磋磨死了,她就一句管不了,關門過自己日子。為了培養庶子,將嫁妝幾乎賠了個乾淨,然後到處說自己活的通透有本事,到哪兒彆人都得給她麵子。”
不少人鄙視盛老太太的做法,孩子護不住,嫁妝賠了個乾淨,整日打著勇毅侯的名號招搖撞騙。
盛紘知自己再不辯駁,盛家就全完了。
他叉著腰,“我母親是一片慈母之心,忠貞不侍二夫,豈能容你詆毀。”
“屁本事沒有,就會抱個貞潔牌坊給自己鑲金邊,章獻明肅皇後也是二嫁之身,為一女子攝政多年,你的意思是章獻明肅皇後就是不忠不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