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隻是轉過身去站在售貨機前,按下一瓶草莓牛奶後,背對著花音不耐問道:“臭久那家夥要什麼飲料?”
“不、不知道,普通的ponta吧。”
“……”
對話間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沉默和尷尬。
花音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初到未來那被所有人無視的經曆使她變得敏感,總覺得勝己和出久一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且這些心事,似乎與她有關。
她耷拉著腦袋,視線無焦距地盯著爆豪。
直到爆豪兀自插上草莓牛奶的吸管,遞到她跟前。
花音才反應過來,驚喜道:“誒?給我的?”
“嗯啊。”
花音挨上一口,頓時被草莓牛奶的味道治愈了,咬著吸管含含糊糊道:“謝謝勝己。”
“我們一起去找出久吧。”
爆豪點頭,不置可否。
花音主動向前一步,卻被青年拉住了衣袖。她疑惑回頭,爆豪挑眉,喉結動了動,卻遲遲沒有說出口:“……牽上。”
“……嗯?”
“牽手,”他主動探向了花音,將少女冰涼的手捂在手中,想了想,又一起揣進了自己的口袋中,強調著:“老子要和你牽手。”
他聲音乾澀,卻得到女孩子的開朗回複。
“嗯嗯!”
“……你嗯什麼??”
“那,噢噢。”
“……”
爆豪神色依舊不耐,眼梢卻跟著微微彎起,不適地彆開了臉。
“我從相澤老師那裡知道了你的事。”他有意無意問道,“關於未來,臭久有跟你說什麼嗎?”
“他……什麼也沒說。”花音摸摸鼻尖,眼神也跟著黯淡下去,“但我在想……”
“你想什麼?”
花音扭頭看向爆豪,眼巴巴道:“未來的我……是不是對出久做了不好的事?他好像很難過,也很傷心。勝己,你知道嗎?”
說話間,爆豪的視野中已經出現了長椅上的綠穀出久。
青年看見他們一起,似乎有些驚訝,但臉上很快掛上了一貫柔和的笑容,還招了招手。他還開口說了什麼,不用聽也知道是“哢醬”“花音”職業的話。
……誰要和你招手!
爆豪果斷回應了花音:“我知道。”
花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結果被爆豪以稍重的力度捏了捏手,順帶剜了一眼:“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這麼緊張乾什麼?”
“誒,我以為——”
“事情很簡單。”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遠處的綠穀,赤色眼眸裡仿佛蘊含著警告的意味:“你是我的女朋友,但臭久喜歡你,他的喜好讓你很困擾。”
雖然爆豪不願意的事情,連撒謊都不會說,不過花音的事顯然不在此列。
英雄的絕佳聽力讓隔著幾米的綠穀出久笑容僵硬:“……”
這趁火打劫的。
有時候,明明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但推到感情問題上,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情有可原。
在聽見爆豪話語的一瞬間,花音腦海中浮現了“原來是這樣”的想法。
隨即就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誒?誒誒……?真的嗎?”
爆豪磨了磨牙:“你在震驚什麼?”
“對、對不起!”
“……”
花音抬眼偷看了一眼青年,他似乎還不是很高興。也是,要是花音和勝己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結果五年前的勝己對此表示否定和震驚,她也會感到難過的。
女孩子主動握緊了爆豪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
這也是爆豪無法抵禦的眼神。
他眼眸沉了沉,喉結微動:“然後……”
“嗯嗯然後?”
綠穀:“……”
請你們看我一眼。
爆豪掃了綠穀一眼,繼續鬼話連篇:“在你和我交往期間,這家夥還老是纏著你,大張旗鼓地追求你,不知進退,讓你特彆為難。對吧?臭久。”
綠穀:“……”
‘哢醬你給我的設定真是詳細又周全……’
他苦笑一聲,卻在花音看過來時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這句話變相承認了爆豪說的事。
接下來的不用爆豪說花音也能腦補出下文。
花音“啊”了一聲,麵色通紅。
也不知道現下這種情況是說“沒關係”還是說“對不起”好。
……怪不得出久不想讓自己直到未來的事情。
花音歎了口氣,想伸手安撫出久,卻不被爆豪允許,最後隻能偷偷摸摸地衝著出久眨了眨眼。
眼瞧著青年麵上浮現柔緩的微笑,這才放鬆下來。
綠穀舒了一口氣,放在一側的手緊緊地攥住了。
……
三人回到相澤宅後,相澤在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後接受了爆豪“花音是我女朋友”的補丁,然後幾人關於花音今夜的留宿問題起了爭執。
爆豪問道:“啊哈?能住在我家,為什麼還要住在這裡?”
相澤眯起眼否決:“隻有這個不可以,爆豪。”
在座三人都知道“女朋友”這個身份的水分有多大。
綠穀:“我也讚同。”
青年一本正經:“雖然哢醬是成年人,但花音還是小孩子——”
爆豪:“哈……?臭久你是在暗示我是個禽獸嗎?”
他磨了磨,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花音也跟著說:“出久,我不是小孩子!”
綠穀:“啊哈哈……這是重點嗎?”
他揉了揉眉心,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花音跟著爆豪回家。並非是出於對哢醬的不信任,而隻是單純的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