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五版猴票回去,夏天得收好了!
彆讓咪咪給霍霍嘍!
這貓平時看上去挺正常,抓耗子也挺厲害的。但發起神經來,跟自己影子能打半個小時!
這要是讓貓給啃了……能把夏天氣死!
咪咪:啊?我?你等著!我找到機會我都給你吃了!我吃吃吃吃~
把郵票收好之後,夏天點了點自己的小金庫——不,小金口袋!
多乎哉?不多矣!
說起來,自己恐怕還沒有米蘭錢多呢!
果然,靠碼字是沒辦法發家致富的!
《春天在哪裡》的稿費和錄歌報酬,這一下子就清空了。
再這麼下去,下個月的零花錢也要計劃製了。
不妥啊!
夏天決定賺錢,思來想去還得寫東西。
主要是,這年頭所有能想到賺錢的法子,基本都違法。可彆冒這個險……
幾十上百塊,我玩什麼命啊!
夏天要寫東西,卻不是一般的寫東西。
他思來想去之後,打算給老派洛寫封信。
都已經四五個月了,是時候給自己的老朋友問候一聲了。
夏天坐在書桌前,咪咪跳到了他的腿上,甩著尾巴假寐。
夏天一手擼貓一手轉筆,琢磨著:“寫點什麼呢?”
自己的英文寫東西倒也夠了,但想要美國一鳴驚人,肯定得寫點不一樣的。
低頭看了看後背黝黑鋥亮的咪咪,嗯,有了!
就寫……奮戰三天,先寫中文的,然後翻譯成英文。
這時候國際郵件還是個非常少見的活兒,夏天在郵局大姐的指導下,貼了四五張郵票,才把信發出去。
至於什麼時候能到,可能得20天到一個月!
……
“果然啊!”夏天放下手裡的《燕京音樂報》。
這上麵頭版文章就是批評李老師的:“《鄉戀》擬人地懷戀故鄉,但抒發的卻不是健康的熱愛祖guo山河的懷戀之情,而是低沉纏綿的靡靡之音。”
“嗲聲嗲氣,矯揉造作”。
“同咖啡館、酒吧間、歌舞廳、夜總會等資B主義社會的娛樂生活是一個味道”。
“資產階級音樂潮流和靡靡之音的典型代表”。
“腐蝕青年人的罪人”。
“黃色歌女”
……
這些帽子層層疊疊的壓了下來!那叫個讓人望而生畏。
這就是夏天隻寫兒歌的原因啊。
這時候,你要是敢說一個“愛”字,你都犯大錯了!
在此之前的歌曲,“高、快、響、硬”是必備特點,隻有這樣才能體現昂揚的格命鬥誌。
而《鄉戀》這首歌,氣聲唱法、探戈節奏、情緒傷感……還不夠大逆不道嗎?
現在可是真的有人寫文章,一本正經地碎嘴念叨,對這首歌演唱時離麥克風遠近,喘氣多少次,用什麼樂器伴奏,一一提出商榷。
到了下旬25日,唱《鄉戀》的李老師在《燕京音樂報》上發表文章《在實踐中探索》,對在演唱中運用輕聲還是氣聲,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她寫到:輕聲的運用,是表現歌曲內容和情緒的技術手段之一,這種手段在西洋唱法和我國戲曲、民歌演唱中都是存在的,不能與外來的和港台的流行歌曲相提並論……
隻可惜,這種說法並不能說服其他人。
一位主管意識xing態的高級老ye點了《鄉戀》的名,說大陸現在有個“李麗君”……
李老師所在的中央樂團某L導也讓人捎話,警告她如果再這樣走下去,請另謀高就。
而李老師也是挺倔的——到了84年春晚,李穀一的自我介紹已經是自來“中國輕音樂團籌備組”了。
米蘭看到報紙上的諸多文章的時候,表情也很難看:“我挺喜歡這首歌的……看樣子,以後不能唱了啊?”
夏天安慰她:“會的,放心吧。不過,怕是得等幾年,總是要唱的。”
夏天看著窗外,遠眺:“你要知道,其實現在被批判的不是《鄉戀》,而是超出人們傳統認知的新唱法。”
“新事物的產生總是經曆著曲折的過程,而這種新的演唱方式、新的文藝樣式,雖然在現在不被看好,被無數聲音批判。”“可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大家越來越認識到了,要百花齊放,要開枝散葉,不能墨守陳規,不能不接受新的東西。”
至於現在嘛,穩住彆浪~
……
雖然新歌的事情讓不少年輕人噤若寒蟬,但正如夏天所說的那樣,“總是要唱的”。
月末的時候,又一部新電影上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