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邵言來臨陽鎮(1 / 2)

袁家世代皆在戎城,人脈盤根錯節不可小覷,雖比不上裘家富貴,卻也僅次裘家之下,且袁湘儀大哥袁諸乃正五品千戶,袁湘儀自個性情又落落大方,溫婉明理,因此很受裘家上下喜歡。

見到她來了,從裘老太爺到裘家下人,皆歡喜得很。

裘老太爺難得泡了壺花茶來,獻寶似的,“這是你牧霆世叔從臨陽帶回的,嗬嗬嗬,是老夫將來的小孫夫郎給老夫的,你嘗嘗,我覺得好喝得緊。”

袁湘儀恭婉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而不緊繃,儀態溫婉端莊,聞言微笑頷首,眸色發亮,“聽老太爺口風,世叔似已覓得良人?恭喜老太爺,恭喜世叔。”

她端起花茶抿了一口,細細品嘗,被口中滋味驚豔得眸子微張,點頭讚歎,“果然妙絕,看來世叔所覓得的,是位心靈手巧的妙人。”

裘老太爺就愛聽彆人誇讚他這位素未謀麵的小孫夫郎,聞言樂嗬嗬的,被哄得心花怒放,索性拉著她下了兩局圍棋。

袁湘儀出身大家,於圍棋自然也有鑽研,雖比不上裘牧霆,與裘老太爺相比,卻棋高一著,然她隻頰邊含笑,靜靜品茗,不動聲色,讓了許多步。

兩局下來,一人贏一局,裘老太爺已十分歡喜。

他麵色紅潤捋著花白胡子哈哈大笑道,“看來老夫棋藝,果真有所長進!”

袁湘儀輕笑,“好險,若非湘儀警覺,這第二局怕也是要輸給您老人家了。”

旁人看著,隻跟著笑,也不戳破,心中對她是極滿意的。

袁湘儀是來探望裘邵言的,大家皆知,因此裘老太爺下了兩局後,也不纏她了,放她去三房院子。

大房裘誦野妻子李浩瀾等她人影走得瞧不著了,方微微歎氣,“真是個好孩子。”

無論出身學識,才貌性情或為人處事,皆無可挑剔,來看望邵言還給各人備了禮物,連天赤三歲的孩兒都得了一份,周到有禮極了。

旁邊女子與她挨得極近,她乃裘誦野之平妻梁巧思,與李浩瀾關係極好,聞言笑笑,“姐姐,姻緣之事,旁人做不得主,皆看緣分,看開些罷,世上好男兒也不止邵言一人。”

“也是。”李浩瀾眉心鬆開,二人相伴著回房刺繡去了,天氣熱了,給孫兒做兩件肚兜。

三房府宅內。

“邵言。”見到水榭中站立的青鬆般的身影,袁湘儀仍不由略微晃神片刻,而後很快壓下多餘情緒,麵色含笑無異走過去,一襲白衣潔白輕盈,肌膚細膩麵容淑麗,生得玲瓏有致,是個俏麗佳人。

裘邵言手中拿著信,拆開正欲看,見她來了,微微頷首,冷俊麵容麵色未改,低頭將信細細看,每個字都看得極為認真。

他待人向來淡漠,袁湘儀也已習以為常,撲哧一笑自個坐下,斟茶喝著,欣賞著院中景色,與他。

昏迷許久,他瘦了,麵色也有些蒼白,腰背卻仍是筆直的,似一柄出鞘利刃,鋒芒半露,意氣風發。

不知信中寫了什麼,裘邵言唇角微勾,難得有些溫柔。

袁湘儀也不言語,待他將信讀完收起,才道,“此次不丹之行,聽聞十分凶險?事出反常,我托大哥查過,此事你遇險,該與朝廷有關。”她壓低聲音。

“朝廷”二字,平民百姓不得妄議。

然二人卻並未有就此打住之意,裘邵言拂袍坐下,清冷開口,“嗯,父親大人猜測,乃二皇子所謂。”

袁湘儀秀眉擰緊,白皙指腹摩挲杯口,“二皇子怎的忽而有這般大動作,莫非還不死心,不丹國的確是座寶礦,可如此高調行事,他便不怕東窗事發,皇上與太子忌憚?”

裘邵言看她一眼。

袁湘儀心頭微顫,舉止卻自若,崴他一眼,“如何?”

“你倒是聰明。”裘邵言輕嗤,“京中昨日來信,太子身中劇毒。”

而皇上,已纏綿病榻許久。

如此一來,二皇子所做所為,便能說得通了。

至於二皇子要如此洗脫向太子下手之嫌疑,便又是他自個之事了。

袁湘儀輕笑,“我自小便聰慧。對了,我所要藍寶石,你可替我帶回?”她在戎城,經營著最大的首飾鋪子,每件首飾皆繪自她手,心思靈巧。

“嗯。”

取到藍寶石,袁湘儀便告辭。

既已解除婚約,她便隻是朋友,她向來聰慧,方才裘邵言讀信時那一抹溫柔,她又怎會不知緣由?xfanjia.

罷了,既往之事,便鬆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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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袁湘儀,裘邵言手掌輕拍。

幾名暗衛飛下,“少主。”

“備些上等玫瑰花瓣,與其他珍貴花瓣。”

“是。”暗衛領命而去。

原來方才裘邵言所讀之信,便是王恬恬所寫,信中淺訴相思之情,不勝嬌羞,並央求他幫忙找些玫瑰花瓣,裘邵言自是滿足。

還並提到一人,林瑞寧。

裘邵言淩厲眉峰擰緊,唇色些許蒼白的薄唇不悅抿著。

他未曾想到,恬兒已寄住林家老宅,有林老夫人與上下一乾人等照顧,林瑞寧竟還能欺到她?

雖信中恬兒未提到欺字,但他卻細心窺見幾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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