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呀,愛死了。”薑明光隨口說。
“我叫李健康,中文係的。同學你叫什麼名字?這位同學是你女朋友嗎?”
“宗齊光,數學係。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妻子。”
李健康麵露驚訝。
“薑明光,法律係。”她伸手跟李健康握手。
“哎,你們今年新生,對吧?你們法律係今年有個15歲的新生,不得了,皖省人讀書真厲害。你們是哪裡人?”
“我是本地人。”
“我也皖省的。我聽說那個同學了,我們一個班。”
宗齊光便問:“誰呀?叫什麼名字?”
“査海生。”
“他考了多少分?”
“370分。”
“那跟你也差不多,就1分之差嘛。”宗齊光不以為然。
“可他才15歲,那就能算高智商了。”
宗齊光哼了一聲,“你要是15歲遇到我,我也能給你輔導成370分,你信不信?”
“啊,你怎麼這麼自負呀?盲目自大要不得,知不知道?”
*
吃完飯,宗齊光主動自覺拿了兩人的飯盒去外麵水籠頭下麵清洗。學生多,刷飯盒也得排隊。
薑明光則去打開水。
開水也要票,一天兩瓶開水,發60張水票,熱水用的多的話,可以用錢再多買一些水票。倆人有120張水票,還不知道夠不夠用,暫時不用買。
水房是一個兩麵有四個入口的開放大平房,就在食堂旁邊,食堂的大鍋爐燒水,直通水房裡的水籠頭。水籠頭也像外麵洗碗的水池一樣,水泥封住水管,兩邊各有一排水籠頭,水籠頭下麵是水槽,隻是水房的水槽要低一點,可以放下暖水瓶。
水籠頭左右可轉,放好暖水瓶,拔了木塞,轉動水籠頭,熱水直接灌進暖水瓶。
打了兩瓶開水,出了水房,在路邊等宗齊光。兩人交換了一下,他拎著暖水瓶,薑明光拎著裝了飯盒的網兜,一起回了家。
報到第一天沒課,上午報到領書,下午熟悉校園。他倆之前就來過,便不需要再熟悉校園。
中午睡了一覺,下午去圖書館看了兩小時書,去食堂吃晚飯,傍晚騎了自行車在校園裡亂轉。
校園還是很大的,教學區、宿舍區、行政區、家屬區,還有一些校辦工廠,印刷廠幾乎每個大學都有,自己印教材和一些資料,但是不印考卷。
“我這麼想的啊,我準備過幾天就申請入黨,還準備申請學生會的職務,你要不要一道申請入黨?”
“入黨?我連共青團員都不是哎。”都是被特殊時期耽誤了。
“我也不是,這不要緊,直接申請入黨就好了。我幫你寫申請書。”
“入黨有好處嗎?”
“不知道,也許有,反正肯定沒有壞處。”
也是哦。“那好吧,我也一起申請。”
“學生會呢?”
“那就不要了,你做代表,我倆不用全都進學生會。”
“那好吧。”
*
沒想到他政治覺悟還挺高的。不過想想也是,宗暾輝是地質部的乾部,肯定是黨員;張蘭莛可能也是黨員;宗齊樾想走政治路線,肯定是黨員。
不管以後做什麼工作吧,現在成為黨員肯定是劃算的,不虧。
宗齊光把吉他帶來了,他學過吉他,彈得不錯,晚上回了家,給她彈曲子,不知道彈的是什麼。
開學的第一天就這麼平淡又緊張的度過了。
還行,躺在床上,她想著這一天還算是有趣的。
單身宿舍裡沒有獨立洗手間對男人來說不是很麻煩,他們可以在水房衝涼,夏天年輕男人都喜歡直接用涼水衝涼——北方人說“洗澡”,南方人說“衝涼”,這個詞就能分辨南方人和北方人。
但女人就要麻煩一點,隻能在自己房間裡洗澡。
三號樓住的絕大多數都是單身男性,還有一些年輕夫婦,像他們這樣已婚學生夫婦隻有他們一對。
三號樓因為原本是男生宿舍,三層樓的廁所都是男廁所,改成男教師和男職員的單身宿舍後,才將二樓廁所改成了女廁所,這樣她要是晚上上廁所,就得跑下樓。
多不方便啊。
舊樓質量還可以,就是不怎麼隔音,他們隔壁住了一對印刷廠的年輕職工,他們沒見過,但第一天晚上,隔壁夫婦不可描述的時候,床頭咚咚撞牆,那可是聽得很清楚的。
他倆本來脫光了互相擁抱,還正在前戲的階段,忽然被床頭撞牆聲驚到。
“哎呀!”宗齊光頗有些煩惱,“怎麼這樣啊!”
憋不住,笑得不行。
薑明光很客觀的分析,“這男的體力不錯呀,快看看他要花多長時間。”
“你害不害臊?薑明光同誌,你怎麼愛聽彆人的牆角?”宗齊光假裝嚴肅的說。
“你彆聽,捂住耳朵。”
“就不。”不但沒有捂住耳朵,還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
“刺眼。”她捂著眼睛,“開燈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