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省直飛霓虹國的航班隻有到大阪的,早上八點起飛,接近下午兩點半才落地,之後還得轉動車去名古屋。
日本分站是雙人項目的天選之站,關笑旋和張柏自然是不會錯過,帶著隊醫和自家的教練跟陸酉他們結伴出發,一行人乘坐的航班歸屬於日本某家航空公司,空乘人員全部是櫻花妹妹,連帶著飛機餐也帶著一股濃濃的日料感。
臨近比賽,陸聽訟和薑洋不敢讓幾個孩子在外麵亂吃,就怕吃到點什麼不該吃的,結果飛機餐上唯一安全的魚類還是生的,一個搞不好容易拉肚子,到最後幾個要比賽的小孩兒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拿水果和餅乾墊巴肚子捱了快五個小時。
陸酉覺得自己落地的時候都要餓厥過去了,從機場出來轉計程車到高鐵站門口,看到一家賣大阪燒的店徹底走不動路。
陸酉趕緊拉住謝雲君,示意他低頭把耳朵湊過來。
謝雲君彎腰,被陸酉拉著衣領往下一拽,嘴唇貼在他耳邊悄悄地問他——
“你餓不餓?”
謝雲君哪能不餓,剛剛在飛機上看陸酉餓得頭暈眼花,他還把自己的燕麥棒分了一個給陸酉,男生本來就餓的快,此時聞到食物的味道唾液腺也有點繃不住了。
關笑璿和張柏也在旁邊吸著鼻子咽口水。
謝雲君不用說話陸酉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交給我吧。”
陸酉說完轉身看向這次隨行的教練團,認真搜尋著下手的目標。
本來她是想往陸聽訟懷裡撲的,想了想又覺得自家小叔不一定吃她這一套,於是臨時拐了個彎撲到了薑洋身上。
小姑娘扯著薑洋的衣角,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薑洋:“薑教練,我真的好餓……”
說完她眼神就往大阪燒那邊飄,吸溜了下口水,然後給關笑璿使眼色,關笑璿秒懂,也一下子撲到自己冰舞教練的身上嚎起來:“教練我也是!救救孩子吧,真的餓死爹了嗷!”
沒有人能忍心拒絕人類幼崽們的要求。
薑洋歎了口氣,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隻好領著幾個崽子走到賣大阪燒的門店門口,陸聽訟走上去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四,手腳並用地飆出一口中式英語,試圖告訴店家不要放豬肉芝士和醬料。
然而日式英語和中式英語天然有壁,賣大阪燒的櫻花妹妹顯然沒聽懂,一臉懵比:“納尼?”
陸聽訟:“……”
大家這才慢吞吞地發現,江林省隊一行八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懂日語。
隨行隊醫:“你們看著我乾嘛?雖然我平時有點宅看起來像個二次元,但不代表我會說日語啊!”
陸聽訟無奈隻好拿出手機,準備用翻譯軟件進行交流,就在這時,一串魔性的彈舌聲從背後響起,一個金發灰眼的姑娘風一樣地衝到大阪燒的店門口,眼睛都直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金色頭發綠眼睛的少年,兩人腦袋對著腦袋,湊在一起指著展示櫃裡的大阪燒嘟嘟嚕嚕地討論著什麼。
“Mr.Jiang?”
一個帶著濃濃俄式口音的聲音傳來。
“奧拉夫?”薑洋一臉驚訝地轉過背,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老熟人,他又仔細看了下那一對金發少女少年,這才發現正是大鵝青年組那邊實力排行第二的維卡拉和她的男伴阿納托利。
不怪他沒第一時間認出來,的確是他天生就對所有的白種人都有點臉盲。
奧拉夫·瑞克說起來也是教練界的名人了,帶出了不少世界上知名的花樣滑冰運動員,每年各個國家送到他手下外訓的選手數不勝數,像是現在成年組有能力跟中國雙人滑分庭抗禮的洛卡巴娃&威斯基夫就是他一手帶上國際賽場的,而目前大鵝青年組的中流砥柱YM和VA也同樣出自他手。
薑洋友好地跟奧拉夫擁抱了一下,這些年他也早就聽習慣了奧拉夫的俄式英語,兩人一交談才知道原來俄羅斯代表隊也剛落地到大阪,正要轉動車去名古屋,跟他們好巧不巧還是同一個車次。
最後在俄羅斯翻譯的幫助下,他們成功買到了減料版的大阪燒,加上維卡拉和阿納托利,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小孩人手拿著一個麵糊大餅子在那兒啃,像是幾百年沒吃過飯一樣,奇特的配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維卡拉用她的半吊子英語道:“哦天哪!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陸酉啃著餅子的同時還不忘點頭附和,順帶回應兩聲“Yes”。
其實她想說我們國家的火鍋才是永遠的神來著,可惜作為運動員他們都沒這個口福,陸酉捫心自問英語水平不賴,奈何維卡拉的俄式英語實在太難理解,跟她交流起來真是有夠費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