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偏方(2 / 2)

第二日,賈念真未見好,郎中開了副湯藥,服了和沒服一個樣。

第三日,賈念真咳嗽的更加厲害,日夜不停。

又過了兩日,賈念真已是不太清醒,瞧那模樣,怕是要不中用了。

此時距離津門,尚有五六日行程,這裡前不著村後不挨店,靠岸也是荒蕪人煙。

聽著嬌杏嗚嗚咽咽的哭聲,冷水寒心裡不是滋味。

他看過紅樓,知道嬌杏原本是個丫鬟,隻因賈雨村落魄時,多看了賈雨村一眼,賈雨村便覺得嬌杏慧眼識英雄,發達後也念念不忘,將她納為妾。不久,賈雨村正室病死,嬌杏便成了正妻。

難得有個善終的樓中人物,冷水寒不希望嬌杏也成苦命人。

“看樣子,應該是肺部感染。興許大蒜素管用。不過賈雨村是穿越者,要是出手救了他兒子,八成就暴露了。”

“得想個法子,讓我看起來不像穿越者。”

冷水寒心中一番思量,有了對策。

他走進隔壁船屋,對嬌杏道“杏嬸,我在珍寶齋,無意翻過一本古籍,上麵記有治風邪的偏方。如今也沒有好法子,要不試一試?”

嬌杏聞言,頓時止住哭聲,忙道“就聽冷公子的,哪怕治不好,拖到津門就能尋到大夫。”

冷水寒便來到膳房,向火夫要來大蒜,一股腦全部搗碎,等顏色變黃後,就著船上的蒸鍋,簡易的蒸餾起來。

費了好大一頓功夫,冷水寒搗鼓出一碗棕色的油狀液體,濃濃的辛辣味,熏得他噴嚏不止。

起初火夫還在旁邊看稀奇,這時不知躲哪去了。

冷水寒又差人找來火夫,吩咐了幾句,就捏著鼻子將碗端進船屋。

嬌杏有些猶疑,看了看碗裡的油水,又看了看冷水寒,問道“這是大蒜?能管用嗎?”

冷水寒搖頭道“當然不管用。這隻是藥引,正真的藥,還要另作。”

“還要作什麼藥?”,嬌杏柳眉皺了皺,急道。

“人血饅頭!”,冷水寒湊近嬌杏,神神秘秘道“熱乎的饅頭,沾上新鮮的人血,再配上藥引,什麼樣的風邪咳嗽,都包好!”

“饅頭我讓火夫蒸上了,隻是這人血,怕是不好尋……”,冷水寒有些遲疑,吞吞吐吐道。

救個小屁孩,又不是嬌杏,讓他出力還行,出血可不願意。

“就用我的血!”,嬌杏聞言,直接卷起袖子,露出白蔥蔥的手臂。

那一天,賈念真迷迷糊糊間,看見冷水寒握住了他娘的手臂,不知在做些什麼。

連吃了幾日偏方,賈念真的咳嗽,果真好了些,除了嬌杏的手臂,後來冷水寒的手臂,也多了一道道劃痕。

抵達津門時,嬌杏尋來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夫。

大夫診斷後,也是連連稱奇,稱賈念真已無恙。

送走大夫,嬌杏又來到冷水寒所住的船屋,再三道謝。

冷水寒笑著說不值一提。離京都越來越近,他隻希望這件事儘快過去,不要被賈雨村瞧出端倪。

接下來的幾日,嬌杏閉門不出,賈念真病愈後,也安生不少。

冷水寒樂的清閒自在,四處走走看看,研究起這個年代的樓船。

靠岸前,嬌杏敲響了冷水寒的屋門,遞給他一個荷包。

“不是稀罕物,冷公子莫要嫌棄”,嬌杏眼波盈盈,柔聲道。

冷水寒接過荷包,這荷包針腳細密,沒用拋梭,隻用回緯,織法很是繁瑣。荷包正麵又穿插勾絲金線裝飾,繡有一個“寒”字,精巧又好看。

“謝謝杏嬸,我很喜歡”,冷水寒就手直接懸掛在腰間。

“娘,我也要”,賈念真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

“老爺荷包多,到了京都向他要一個便是”,嬌杏拖著賈念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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