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大婚(1 / 2)

《強嫁了當朝權臣後》全本免費閱讀

薑家提親之前,梁應渠回京照舊例先去了承乾宮。

承乾宮是皇帝寢宮,偏殿作禦書房,隻召見親信。殿內四方寂靜,明黃帳朱紅磚,八根龍盤祥雲柱通天而立。寬闊的地麵光滑如鏡,正中央批折子的桌案上呈了一口麒麟鼎爐,張口仰麵,氣息嫋嫋,淡香絲絲縈繞。

監琮閣奉帝王密詔,百官散值後,辦差回京時,均需秉職。宣帝聽完梁應渠公務的奏報,隻淡淡問了幾句,轉而打趣道:“聽聞晉國公家的千金,對你很是上心。”

梁應渠憶起適才入殿時分,正逢晉國公往殿外走。

他點頭回話:“婚嫁之事,臣確已有一人選,隻不過不是晉國公家的閨秀。”頓了頓,道:“是薑太常家的二姑娘。若求得陛下首肯,臣想不日完婚。”

“薑太常……涇州上來的薑仲酉?你是朕親封的督主,位同副相,婚事怎可如此隨意。”話雖如此,宣帝語調微不可查地寬鬆了一些,接過公公瑞金鑲玉托盤上的萬壽搪瓷盞,問:“你是擔心朕忌憚你?”

國庫地圖之事,虛實未證還不可上報,梁應渠隻答:“陛下忘了,臣也是涇州上來的,當年正是涇州縣令將臣引薦給了叛賊湯銘。”

朝野內外,文武百官,宣帝對梁應渠的身世經曆不可謂是不為熟悉。可皇帝確實沒料到,梁應渠在涇州,與薑家女兒還有這層淵源。

沉吟片刻,似是為他惋惜道:“還不是嫡女,這身份到底差了些。”

梁應渠坦然:“臣無心於家宅,隻願一心為陛下奔走。妻子,貌美即可。”

宣帝聞言,這倒是實話。

朗聲大笑,將盞內羹湯一飲而儘。

*

五日後,天空碧藍,萬裡無雲。

喜婆抬首望天,見群雁高飛,止不住說是夫妻和鳴的好兆頭。

隻有薑杳暗自擔心,昨夜院裡,是她第一次見到兆雲兆月。

他二人如鬼魅般無聲無息潛入薑府,從牆上竄出來。偏還恭恭敬敬地喚她督主夫人,薑杳被他們盯著從房裡取出了她口中的“嫁妝”——裝有半張地圖的錦囊。兆雲兆月取走錦囊,快速地消失在夜幕裡。

她睜著兩眼,幾乎一夜未眠。

自己籌碼已散,莫不是還未到洞房花燭夜,便要被梁督主悔婚卸磨殺驢了罷?

待到大婚日,整座薑府滿目紅綢,排場極儘鋪張,惹得相鄰坊市的官民湧過來湊熱鬨。迎親大隊人馬隨著鑼鼓花炮,攜陛下欽點的執禮大臣,於吉時,準時浩浩蕩蕩地出現。

隻是,新郎沒有來。

薑杳被扶上喜轎,掀了蓋頭,撬了條縫往外看。最前頭是策馬緩行的兆雲和兆月,後麵鑼鼓隊、嗩呐隊、十餘架馬拉車上裝滿了大紅扁擔。兆雲兆月二人機敏異常,麵如死灰,視死如歸。這百裡紅妝路,被他們走的像是黃泉路。

馬車內,阿碧憂心問:“小姐,督主到這會還不現身,該不會反悔了吧?”

薑杳放下簾子,道:“他手上人命多,來了才不吉利。”

說來也是,監琮閣實在是難和喜事扯上關係。結了這樣多的仇家。場滿城風雨的婚事,怕要成尋仇刺殺的好機會。

隨著夜色漸深,下起了薄薄的細雨。喜宴上喧囂嘈雜的聲音也慢慢弱了下來。

室內紅燭曖昧搖曳,猶是不見新郎的蹤跡。

薑杳累了一日。一襲喜服端坐於紅被良久,終於起身,走到妝台的銅鏡前徑自摘下了鳳冠,解開層層疊疊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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