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梁應渠擇了棄文從武進的仕途,竟也與秦老一直有聯係嗎。
思緒籠回現實,剛說薑杳眼熟的老厲,立刻來勁兒了:“你看你看,秦老都發話了,督主夫人是在涇州住過一陣吧。”
其他原本嚷嚷著的人,聽到這消息,三三兩兩地安靜下來。
見薑杳拿帕子沾了沾唇,一顰一笑皆是婷婷閨秀之範兒:“自是有印象的,這涇州城看起來更熱鬨了。”
秦老聽著這客套話,微微笑著,看不清他的態度。
席間又有人好奇問:“敢問督主夫人是涇州哪個門戶的千金?涇州出了這般仙女似的美人,怎會無人知曉!”
那老厲一拍腦袋,哎喲一聲,眼睛瞪得老大:“你……你就是那‘薑家小子’吧?從前跟在督主後頭那個小尾巴!”
接風宴上,這端著酒壺的、舉著湯勺的、暈頭轉向托著腦袋的,齊齊往向薑杳。
老厲當真是喝多了,端著酒壺,直接起身站著,眼裡閃著重大發現的興奮光芒:“是吧?當時不辭而彆,一夜消失,舍棄了督主大人的就是你?”
秀水本想上前一步替夫人解圍,梁應渠丟過來一個要你多管閒事的眼神。
看來這看戲的人裡,還有自家主子,秀水頓住,心道:夫人便隻好自求多福了。
啊?!
除了從前的知府大人秦老穩坐席間,麵色了然。其餘人都不可置信地望著薑杳。
這就是當年矮了所有人一截兒,又白又瘦,整日躲在梁督主身後,課業也一塌糊塗的薑家小子?
剛還拿腔拿調的貴府夫人作派的薑杳愣住了。
他……她?不辭而彆,甩掉梁應渠?
不是,這,她甩掉梁應渠,這是從何說起呀?
而且,為什麼這學堂中的舊友們都默認這個事兒?
她扭頭望向梁應渠,投以求助的目光,心想,你說話呀,就不幫我解釋解釋呢?梁應渠這慣會擺架子的一個人,怎麼能忍著這般誤解一言不發?堂堂督主,汴京城第一才女的心上人,傳出去被人甩了,豈不是下麵子。
隻見他坐在秦老身側,窗外燈火照入,印在琉璃盞中,在指尖浮動著小魚尾般的碎玉流光。
他聞言垂眸默默地飲了一杯,沒有要搭腔的意思。
她被眾人目光注視著,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尷尬道:“我……沒有,你們怕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