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交錯的綠色鐵絲網外,黑白相間的條形付款碼也變得離奇。
林晚星木訥地舉起手機,掃了下。
“嘀”一聲輕響,新頁麵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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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款給個人
Winfred(*法)
金額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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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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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確認支付。
中場結束的哨音驟然響起。
青年施施然從草地上站起,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望向球場。
——
學生們垂著頭,走下球場。
他們渾身濕透,球衣緊緊貼在身上。
林晚星和她剛花了10塊錢請來的青年站在球場邊,給每人遞了一瓶水。
學生們就這麼安靜地在接過水,各自坐下,一言不發。
氣氛沉寂,汗水順著他們的發梢一滴滴落在鮮紅的塑膠跑道上。
林晚星看了眼身旁的青年人,對方卻雙手插袋,很事不關己的態度。
“一人說一句話吧。”林晚星看向學生,“我先來。”
學生中,隻有付新書抬起頭看著她,算作對她表演的支持。
“艸他媽傻逼裁判!”林晚星喊道。
男生們嚇得一激靈。
遠處,仿佛有邊裁聞聲,向他們這裡看來。
林晚星立刻笑著點頭哈腰。
“有病。”秦敖捏著礦泉水瓶,終於吐出一口濁氣。
林晚星注意到,秦敖開瓶蓋的手,甚至因為脫力都有些微顫抖。
“好,你沒機會了。”林晚星點下一個學生,“林鹿。”
“我……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林鹿突然慌亂。
“嗬,弱智。”祁亮低聲道。
陳衛東:“我剛才真的不知道我的手碰到足球了。”
“碰nmlgb!”俞明突然爆粗口,“就沒碰到!”
“太偏了,這種爭議手球,根本可判可不判,這都要給安寧實驗一個點球。”門衛馮鎖說。
學生們你一眼我一語,仍沉浸在剛才的爭議判罰中,但好歹,每個人都開始抒發對傻逼裁判的不滿。
林晚星認真聽著,沒有打斷他們。
直到,付新書安撫所有人:“沒關係,其實我們剛才施壓了,他也知道這個判罰過了,下半場會給我們找補回來一些的。”
“回來個屁。”秦敖還是憤怒,他猛灌了一口礦泉水,然後問她,“你旁邊這人哪來的?”
林晚星看了眼一直安靜站在自己身邊的青年,輕咳一聲:“這是我小學同學,我剛發現他來看球,就聊了幾句。”
林晚星停頓下來,其實她心裡非常緊張。剛才時間緊迫,他們也沒時間對好台詞。她現在也不清楚該如何編造青年的身份才更令人信服。
“那還真巧。”秦敖說。
“是很巧,我同學是從國外回來的,專業足球教練,今天他正好來看球,我們就遇上了。”
“老師你編故事也講基本法,你知道國外足球教練證多難考嗎?哪有那麼多專業的教練,他是不是想泡你,隨便編了個故事騙你?”秦敖挑眉。
“是嗎?”林晚星回頭問青年。
“是。”青年聲音既輕淡。
林晚星的心跳很不合時宜地漏了一拍。
“我是說,國外足球教練證是很難考。”青年接著說道。
“而且,國外回來的專業足球教練為什麼要來看我們這種校園足球比賽?”陳江河終於開口,目光犀利,“不覺得無聊嗎?”
“很有意思。”青年一如既往平靜,帶著種令人信服的淡定,“每一場足球比賽,都很有意思。”
學生們你看我我看你,雖然他們還是覺得這不可思議,但又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
“還有什麼問題嗎?”青年問。
“那你是教練的話,是教小朋友踢球的那種教練嗎?”林鹿很好奇。
“我之前是英國一家俱樂部青年隊的教練,現在回國待業。”
“什麼俱樂部?”
“Southampton。”
“啊?”
“南安普頓。”
大部分學生們臉上都很茫然,但陳江河同付新書同時猛地抬頭。
“你知道南安普頓青訓在歐洲是什麼水準嗎?”陳江河不可置信地問道。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去。”青年仍舊從容不迫,絲毫不在意陳江河的質疑。
“那你既然這麼牛逼,回國乾什麼?”
“想知道嗎?”青年看了眼手表,說,“我可以繼續給你們講個很長的故事,估計你們能聽到比賽結束。不過,我的‘小學同學’,可能會有意見。”
林晚星立刻接茬:“你們愛信不信吧!我找他來是給你們講講下半場的足球戰術,趕緊的!專業教練!”
付新書點頭:“我們現在的問題是,首先體力可能跟不上,其次氣勢低落,他們進攻太犀利,我們下半場很可能防不住。您有什麼建議嗎?”
“我的建議是,試試後場長傳球,找前鋒。”青年說。
林晚星下意識跟著點頭。
然而此言一出,學生們集體嘩然。
“艸,果然是個騙子。”
“偽球迷?”
“你知不知道中長距離傳球有多難,職業球員每場比賽都做不出幾次這樣的配合。”
“我們要這麼牛逼,還坐在這裡乾什麼?”
青年沒有說話,而是很認真在聽每個學生的話。
“技術要求太大,我做不到,能成功隻能是運氣好。”最後,付新書認真回答。
“我知道,但足球,是運氣遊戲。”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