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霞甩下頭上的毛巾,轉過臉直直地盯著邱文雅,又低下頭啞然一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回去?媽,我要是輸給了那麼一個村姑回去了,我活著還有意思嗎?你告訴我,我連一個村姑都不如,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她抓狂地甩著手上的毛巾,拚命哭著喊著。她總是這樣,稍有不如意,就情緒失控,輕則大哭大叫,重則自殘。
邱文雅每每看到她如此,總是自責的生不如死。
林霞五歲那年在姥姥家,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被男人給強暴了,那時的林正山還在部隊裡。
自打那天以後,她就很情緒化。
後來林正山把他們都接去了軍區大院,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給她治療,為了這個寶貝閨女,林正山哪怕是如何不願意碰邱文雅也沒提出過離婚。
林霞也隨著年紀的長大,情況也漸漸好轉了,但是因為被家人處處順著,寵著,乖戾的性子早已是變的越發扭曲。
“好了,乖,彆哭了,媽知道了,媽會替你想辦法的。”
邱文雅緊緊摟著這個寶貝閨女的腦袋,眸子裡溢出一抹厲色,她連鬼門關都走過來的人,沒什麼做不到的。
林霞這一走,家裡算是消停了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王英梅下葬,特彆風光,敲鑼打鼓的,嗩呐都吹的震天響。
劉振江端著遺像走在前頭,胡子拉渣的臉上早已是掉不出淚來。即使遭人唾棄,娘還是娘,為了把他拉扯大,守了大半輩子寡的娘。
苦了大半輩子,唯一遺憾的還是沒給她抱上孫子。
張信庭的轎車正往村子裡開,瞧著前麵是送葬隊伍,死者為大,他隻能往後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