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被煉化成邪魔了?或者是不是說成仙失敗了?”
“非也非也。”
清虛連忙搖頭:“水解成仙不一定是屍體不腐,
況且,屍解成仙有多重解法,其中一種是假行於物,肉體飛升。
《太極真人遺帶散》說:凡屍解者,皆寄一物而後去,或刀或劍,或竹或杖。及水火兵刃之解。
如果公子之看見了枯骨,那想來這屍解之人是想借自己之骨飛升。
高人之骨,常年經受高人術法侵潤,含有正氣,比起一般的物品效果還要好。
所以運用自己枯骨飛升的,也不在少數。
至於那肉體有沒有,反而不是很重要。”
“等等,清虛道長,你的意思是,他其實不是水解,而是其他的解法?
但為什麼他要將棺材藏在湖底深處呢?這不就是水解嗎?”
“湖底深處?”
“不錯,湖底深處!”
徐月光點頭:“我是在湖底深處發現的金色棺材!
那水極深,普通人根本到不了那種地方。”
清虛聽後微微一笑:“這個其實也不難解釋。”
“屍解成仙,最怕人打擾,如果有人中斷了其成仙之路,那屍解成仙就廢了。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所以那前輩才將棺材藏在水底,就是防止人去打擾他成仙。
不過,唉~”
說到這,清虛輕歎一聲,
“沒想到徐公子居然會下到湖底發現這金棺,誤打誤撞破了這陣法,可惜,可惜……”
“你是說,其實是我,打斷了他的屍解?”徐月光喃喃自語。
清虛點頭:“如果真是按照徐公子所說,應該就是了。
徐公子你昨晚表現出來的實力老道也窺見一二,實乃超出了老道的想象。
如果是你,破壞了這陣法也不是沒可能。”
這話,徹底將徐月光弄懵了。
他原本和流陽子猜測,這陣法,乃是有人想要將那位金棺中的人變成邪魔才放的,結果現在清虛告訴他那陣法居然是為了保護那棺材?
流陽子,騙了他!
細細一想,徐月光心中越發覺得不對勁。
“等等,還有一個疑點,清虛道長,我當時在湖底發現了不少的白骨!
我們當時懷疑有人想要用金棺製造邪物,所以才用這旗子聚陰聚煞。
那湖底還有無數的枯骨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個猜想難道不對嗎?
清虛道長你有沒有可能認錯?”
“這個絕不會認錯。”
清虛搖了搖頭,“老頭修行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這兩樣都非邪物。
至於你所說的白骨,容老道大膽猜測一番。”
“那布下白骨之人,才是想要侵害這棺材之人!”
“那人應該是想運用邪魔外道的法門去侵襲著旗子和符籙,
隻要破了符籙和陣法,就能夠開棺取出棺材裡麵的人了。
不過沒有想到,被你捷足先登,或者,其實這旗子已經被侵蝕的差不多,他應該也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也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徐月光心頭一驚,當時,他隻碰到一個人!
流陽子!
“借你之給予,行他隻便利,這也算是誤打誤撞。
屍解成仙本就有劫數,這或許就是他的劫數,徐公子也不必介懷,這都是命。
不過你說你的朋友告訴你這是什麼煞血符,當時你朋友也在嗎?”
清虛好奇看向徐月光,卻發現徐月光眼中精光流轉,看向天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徐月光,此時才終於想明白那些事。
這特麼,清虛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應該不會說謊,也沒必要說謊。
但如果清虛沒說謊,那誰說謊了呢?
自然是流陽子!
這個混蛋騙了他!
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他對符籙這些懂的不多!
現在想來,一切都明了了!
那個時候碰到流陽子,恐怕流陽子就是回來取這幅棺材的!
如果是這樣,那棺材周圍的白骨,也是流陽子乾的!
村民,自然也是流陽子所殺!
那些村民骸骨也不是為了聚煞有什麼大陰謀什麼的。
這單純隻是為了去運用無數條生命去破這金棺的護棺陣法!
如果是這樣,那水中的黑影,
徐月光想起一路追逐那黑影去水底,恐怕對方根本就是故意引自己去湖底的!
為的,就是幫他去以身犯險,解決這陣法!
他當時還真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
想到這,徐月光嘴角上揚,這個混蛋,彆讓他再碰到,
不,不是彆讓他碰到,一定要讓他碰到,他不嫩死對方他真對不起這一身武藝和徐家村幾百口人。
“徐公子?公子?”清虛在一旁試探叫了幾聲。
徐月光聽見後這才回過神來:“哦,道長,怎麼了?”
清虛麵色古怪看向徐月光:“你說的那位朋友應該不是剛認識的朋友吧?”
徐月光嗬嗬一笑:“就是剛認識的,如果不出意外,那幕後黑手,恐怕就是他。
等我去了正陽觀再去找他,我一定給他一個交代。”
你怕不是給他一個交代,而讓他交代……
清虛也不是什麼小白,聽見徐月光的話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徐月光這是被利用了呀。
“不過小友去正陽觀乾嘛?”
這事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他也沒打算多去管什麼閒事,而是話鋒一轉,詢問起其他。
“聽說正陽觀乃是天下大觀,和金光寺齊名,不去看看始終是新有遺憾。”
徐月光微笑回道。
自然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真實目的的。
此時一行人又入了官道,馬車速度雖然沒有馬匹快,但也比步行快上不少,道路兩旁的樹林快速在後退。
聽見徐月光是去單純看看,清虛點了點頭,
“如果隻是去看看倒也沒什麼,金光寺麼,那確實是大門派。
不知道小友有沒有去過金光寺?”
清虛畫風一轉,忽然又問起了徐月光關於金光寺的事情,並且臉上還帶著奇怪的表情。
徐月光注意到對方表情不對勁有些好奇,
“我還沒去過金光寺,清虛道長去過嗎?”
聽聞徐月光沒去過,清虛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變化,不過非常細微,像是失落,但又不像。
“老道也未曾去過,徐公子沒去過,那可曾聽說過金光寺?”
徐月光疑惑瞥了眼清虛,對方一個老道,為什麼對金光寺這麼感興趣。
感興趣了自己去看不就好了麼……
在這逮著他問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