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偶憑老友知舊事(修)(1 / 2)

江行心知這是遇上找茬的了,乾脆放棄撿那張紙,直起身。

這麼一站起來,江行竟發現三人裡最高的黑熊精,也不過到他眉毛。他頓時有了底氣,道:“這裡是明思書院,你們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刻薄臉拔高了音量,“我們不過是來跟第一名打個招呼。”

這“第一名”三個字說得陰陽怪氣,落到江行耳朵裡,莫名地有些熟悉。他仔細回想了一番,再看看這人的長相,忽然福至心靈:這人不就是當時在圍觀群眾裡拱火,說他不孝不悌、欺辱同窗的人嗎?

江行心說招呼不帶這麼打的,直截了當問:“不知我有何處惹了兄台不快?我記得,我們從前好像沒什麼交集。”

天地良心,江行一直秉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怎麼又惹上麻煩了?

那瘦得像猿猴的少年尖聲道:“你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敢這麼說話?”

江行一頭霧水,問:“我確實不知。敢問是哪家公子?”

這三人衣著光鮮,想來皆是城中富戶。再者,明思書院本就富家子弟多一些,遇到富二代也不算奇怪。唯一的問題就是,江行才來這麼幾天,壓根就不知道城中高門大戶都是個什麼情況。

雖然可以粗略地概括為“都比我有錢”,但有錢人也分普通有錢和非常有錢的。其中複雜程度,江行光是想想就十分頭大。他乾脆不想了,擎等著對方告訴他。

猿猴道:“我大哥乃番城知縣之子宋正,豈是你能打聽的?”

這話說完,名叫宋正的刻薄臉少年下巴抬了抬,一派目中無人的模樣。

江行:“……”

其實如果真的不想被他知道,可以不說。

明明就是想顯擺,顯擺完了之後還要再打壓一下他這個平民百姓以示優越感。江行對這三人實在無語,道:“招呼打完了,不知宋公子有何貴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行沒心思同這幫人掰扯,隻想快點回家。

那位宋公子趾高氣揚,瞥了眼江行手裡的紙,道:“你倒是挺好學?”

江行答得滴水不漏:“來書院學習的,有幾個不好學?”

宋正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像是要把江行看個遍。江行沒道理怵他,站得筆直,任由他打量。

不料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宋正忽然笑了,腳也從被踩著的紙張上移開,道:“你真是好樣的。今天先放過你,不過往後你就可要小心了……”

江行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說原來是個外強中乾的。

這算什麼找茬?不過就是言語恐嚇他一番。他江行又不是嚇大的,還怕恐嚇不成?這宋正還真是奇怪。

宋正瞧他反應,冷哼一聲,帶著黑熊精和猿猴走了。

江行蹲下|身撿起散落的紙張,不防麵前又投下了一片陰影。他耐心告罄,想瞧瞧這次是誰;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入他的耳朵:“原來你在這裡啊,讓我好找!”

隱隱的怒氣煙消雲散,江行無奈地笑笑,道:“你怎麼不回家去?”

來人正是徐樵。江行記得兩人分開時,他有讓徐樵先行離去;還真沒想到徐樵在找他。

徐樵幫他把紙撿了起來,誇張道:“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一個人!”

江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好說話。對了,宋正此人,你認識嗎?”

“啊……”

聽他提起這個名字,徐樵表情變得一言難儘起來。兩人一邊朝前走,徐樵一邊將他往偏僻的地方引。末了,見四下無人,徐樵這才答道:“我認識。好端端的,你提起他乾什麼?”

江行指了指徐樵手裡那張紙上的黑腳印,問:“看到了嗎?”

徐樵順著看去,果然點頭:“看到了。”

“就是他踩的。”

江行如是說。

徐樵大驚失色:“你怎麼天天被人刁難?”

其實江行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他明明與人為善,誰都不得罪,怎麼個個都要上來欺負他一把。難道是看他無父無母,軟柿子好拿捏?

那這也不對。無父無母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逮著他一個人薅?

對此,江行隻能解釋為,自己的運氣不大好。

徐樵又道:“不過如果是宋正找你麻煩,其實不奇怪。哎,你之前托我查的,你妹妹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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