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是alpha,作為優質的alpha,身上的信息素都會更偏向於有攻擊性的火藥味或者烈酒味,但江窈的信息素和他的略帶急躁和意氣的性格完全相反,是非常平緩溫潤的白檀香,帶著淡淡的沉鬱,卻不顯得苦,反而有木質的柔和。
這麼多天,舒眠還是第一次被江窈主動抱住,他愣了愣,隨即愉悅地眯起眼睛,搭在江窈腰側的雙腿親昵地蹭了蹭,然後也用力抱住了江窈,即使他那點力氣在江窈麵前根本不值一提,慢慢揚起白皙精致的臉,乖乖地看著江窈:
“好噢,我在家裡等你。”
說罷,還悄悄地將臉埋進了江窈的衣領裡,輕輕嗅了嗅。
像是被寵壞的漂亮貓咪,肆意地親近著自己的主人。
“嗯。”
江窈垂下頭,用溫熱的掌心壓了壓舒眠翹起的一縷頭發,隨即放開了像是塊棉花糖般黏唧唧的舒眠,道:
“不許亂走,我先出去一下。”
“好噢。”舒眠的懷中一空,感受著熱源的離開,他依依不舍地看著江窈,“早去早回。”
“知道了。”
臨走前,江窈還分神去臥室看了一眼,發現今早被他丟掉的那些氣球和愛心又回歸了原位,像是從來沒有被遺棄一般,依舊安靜如雞地掛在牆上。
看來,現實世界和未來世界並不是共通的,作為鏈接兩個世界唯一橋梁的江窈,也不能隨意篡改未來的進程。
話句話來說,這間臥室,雖然是屬於他的,但同樣也是屬於“未來舒眠”的,無論他之前在這個空間內對這個房間做出了什麼樣的改變,也抵不過“未來舒眠”對這間臥室的處置權。
思及此,江窈心下稍定,知道既然未來無可改變,那麼未來的舒眠沒有出事,那麼過去的舒眠肯定也沒有性命之危。
知道現在的舒眠去過什麼地方,有了目的地,江窈便一刻也不敢耽擱,直奔f市的南動車站。
在去的路上,因為太過著急,他甚至無暇分心去想,他這麼害怕舒眠離開,到底是因為害怕江家和舒家的聯盟作廢,還是有彆的私心。
等到江窈趕到f市南動車站的時候,他的理智隨著奔跑時急劇上升的體溫而逐漸回籠。
他的呼吸十分急促,心臟也像快要跳出胸腔似的,雙手撐在膝蓋上緩解過度收縮甚至有些刺痛的肺部。
抬起頭,環視四周,周圍人群熙攘,各種性彆的人穿插走動在不同的檢查口,無數的聲源爭先恐後地闖進了江窈的耳朵裡,吵得他近乎煩躁。
舒眠在哪?
這麼多人,他要怎麼才能找到他?
.......還有,自己對舒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如果舒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是不是全是他的錯呢?
自己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做錯事情,然後又逼的彆人離開他呢?
無數的情緒猶如在江窈的心裡掀起了風暴,他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江窈整個人蹲在地上,將臉埋進膝蓋,頭開始隱隱地疼起來,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個omega冷漠的臉龐,昔日裡那些爭吵和謾罵猶在耳側,那些並不光彩的記憶齊齊攪亂他的心緒,仿佛一直大手猛地攥緊了他的內臟,用力扭曲,疼的江窈捂著痙攣的胃部,有些想要乾嘔。
“........江窈?”
就在江窈難受的幾乎兩眼發黑的瞬間,一陣甜甜的蜜桃烏龍香攜帶著溫暖的味道,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蠻橫地闖進了江窈的鼻子裡。
溫暖的.......
蜜桃烏龍香?
這個念頭甫一出現,江窈的耳邊就似出現了一隻搖鈴般,猛地搖散了周遭雜亂的腳步聲和熙攘聲,隻剩一點綿軟的呼喚:
“你怎麼在這?”
.......舒眠?
江窈猛地抬起頭,站起身,甚至因為起的太猛兩眼發黑,緩了好久才將視線定睛在離自己不遠處的omega身上。
omega身形小小的一隻,穿著oversize的衛衣和牛仔褲,整個人顯得嫩生生的,像是一個高中生,尤其是手上還舉著兩杯奶茶,就這樣直直盯著江窈,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你怎麼在這?”
“.........”江窈在看見舒眠的一瞬間,腿一軟,差點滑倒。
他一手撐在大廳候車位上麵,一邊無力地捂著臉,無聲地動了動唇: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在這裡啊.......”
“什麼?”
舒眠看見江窈嘴動了,但是沒有聽到聲音,於是不動聲色地側過右耳,一邊朝江窈走去:
“你說什麼?”
“你........”
江窈握緊拳頭,這個手腕都在抖,看上去像是忍耐到了極致,但在舒眠走過來時,卻極力克製著,隻輕輕碰了碰舒眠的頭發,像是在守護一個易碎的瓷器:
“你為什麼要玩失蹤?”
為什麼不如來直接找他,罵他也行啊!
“........失蹤?”舒眠眨了眨眼,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悄無聲息地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又如同石子入水悄無聲息:
“我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要遞辭職信給林靜楓?”
江窈認定沒有說實話,不自覺皺著眉頭,感覺自己語句都快吐的不利索了。
“辭職信..........?”
舒眠聞言更加迷茫了,磕磕巴巴道:“.........我沒有想辭職啊,也沒有個辭職信給表......林總。”
“可是他都看到你的辭職報告了!”
在確保舒眠安全後,江窈心逐漸安定下來,語速比之前快了,但眉頭卻越皺越緊:
“還有你電話也不接,也沒來公司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