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還好當年學過習(1 / 2)

虛驚一場,皇帝無礙,在場所有人懸著的心都放下了。

太醫按章程檢查完秦奉安的身體,回報道:“聖上一切安好,隻是驚悸過度,才致昏厥。”

太後一聽,“驚悸過度”?那可不就是那臭丫頭頂撞聖上,才惹出來的禍亂嗎?

既然事情了結,也該處置那混賬了。如若輕縱了她,難免未來不會有人鋌而走險,視禮數若無物。

她眼睛登時一瞪,吩咐韓涉:“把那丫頭押過來!”

何需太後多言,韓涉早有如此打算。他大步穿過人群,將已經默不作聲潛回隊列的蘇斐然雙手反扭,像捉小雞崽一樣拎到儲秀閣前。

他大手一摁,一股巨力傳入蘇斐然的肩膀,讓她猛地跪倒在地。

怎麼還記得這茬呢!!!!

蘇斐然揉著酸痛的肩膀,欲哭無淚。

“這丫頭是什麼來路?”太後皺眉問。

張公公翻閱名單,回稟道:“慶都禦史蘇慎行之女,蘇斐然。”

“慶都禦史?蘇慎行教養出性情如此惡劣的女兒,還敢送入宮中,他這個禦史是真當膩歪了!”

太後冷哼一聲,目光直射跪在地上的蘇斐然,

“嫻妃那邊又是如何把控的?這樣的秀女也過得了初試?嫻妃把控不嚴,也應治罪!”

秦奉安恍恍惚惚間,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好像穿越成了一國之君,而且正在選秀女的中途。隻不過他不慎暈倒,這才讓選秀出了岔子。

太後的意思是,他是被麵前跪著的清秀少女氣暈的。但身為作為宮鬥劇的現代人,秦奉安很難相信身為九五之尊的自己能同一屆小小秀女置氣,進而也明白太後是想借機給蘇斐然安個罪名,在眾人麵前殺雞儆猴,以告誡所有人在宮中不服從規矩當有如是下場。

既然穿成了皇帝,總不能乾瞪眼看著。秦奉安輕咳一聲,周遭人都齊齊看向他,等他最終敲板。

“小懲大誡也罷,生殺予奪就不必了。”秦奉安強撐出一副威嚴的樣子說,“秀女入宮是喜事,莫要太過苛責。”

“慎言?”

太後始料未及,一向順從她的皇帝這次竟違背她的意願。

莫要苛責?這說的是人話?

想當初,令所有大臣詬病的宮城禁令可是皇帝力排眾議、親自頒布的!

這些年,有多少宮人死於苛刻的宮規,太後都一五一十看在眼裡。雖然殘酷,但對於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宮人來說,這樣的懲處才算乾淨利落。如此手段的皇帝,如今卻想輕輕放下此事——

不會是把腦子摔壞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太後看向蘇斐然的嫌惡眼神中,又增了一分痛恨。

張公公也終於找到了昨日初選的詳細記錄,他拱手示意太後,得到太後應允後,詳細地闡述了蘇斐然是怎麼被選上的。

“會舶來話?”

太後聞言一愣,隨即眼神恢複到微冷的狀態,

“從未聽聞我朝有這等能人!恐怕,這丫頭是隨口胡謅,想要欺瞞聖上和哀家吧!”

“近來我也研讀了些舶來語,自詡有分辨的能力。”秦奉安心念一動,攔住執意要降罪的太後,對蘇斐然道,“你且說幾個字,讓寡人聽個新鮮。”

蘇斐然有些疑惑,皇帝咋摔個跤,連性情都變得和善了?不過疑惑歸疑惑,有免罪的機會還是要把握住。《小星星》有點太簡單了,這次得挑個難的,用國際智慧震懾一下古代人。

蘇斐然正回想著知識儲備,尋思整個什麼活兒,太後向寒霜打了個手勢,然後端坐在儲秀閣內,像看屍體一樣凝視跪在地上的蘇斐然。

若真有人能通曉外文,也不會是女流之輩。連萬裡挑一的能臣們都不會的語言,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黃毛丫頭又怎麼可能會呢?

不是太後看輕蘇斐然,而是先前皇帝與域外客溝通不暢,已通知讓地方官員去搜羅能講舶來語的人才,而直至今天,搜落到的講得隻言片語之人都少之甚少。蘇斐然宣稱她會,而且很懂,太後斷定她必定是欺君罔上。

為了揭穿蘇斐然的伎倆,太後暗地遣寒霜去請菱花苑的域外客來聽牆角。若是域外客得知有人能說他的語言,一定很驚喜,隨後被證明隻是一場騙局,想必他也會失望至憤怒。如此一來,太後便不必親自下場,也能用一種讓蘇斐然顏麵掃地的方式重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