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國行冷哼一聲,“米國投票在即,你現在出爾反爾是什麼意思,當初我費儘心思幫你圍起了那座小島,如今小島被炸就翻臉不認人了是麼?”
酒液緩緩的進入喉嚨,帶來一絲清涼的快感,他放下酒杯慵懶的撐起上半身,“那可是你的好兒子毀掉的,這是逃脫不了的事實,我並沒有說過我不答應,倒是我還是會投給你們顧家。”
“希望這是你的真心話,不然你知道後果,我隻需一句話的事就可以讓你在米國寸步難行。”
顧國行站起身猛地一拂桌上的酒瓶,零零碎碎的砸向地麵,如同心中沉澱已久的煩悶瞬間爆發,可躺椅上的男人不為所動,嘴裡還哼起了歌,無比悠閒自在,顧國行拳頭緊握,心中由於片刻還是冷著臉轉身出了門。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等他坐上了總統的位置,踩死左家就如同螞蟻一般,到時還有誰敢給他臉色看。
顧九笙準備去往左家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從左家出來的顧國行,他靜靜地坐在管家給他安排的休息室裡,望著車從眼前飛馳而過,料想到顧國行會找上左家,沒想到大年剛過就來了。
見車子轉彎出門,輪胎與路麵摩擦的聲音漸漸遠去,顧九笙才推開休息室的大門,沒成想會客室的左寒宸也走了出來,站在走廊裡扶著腰扭著脖子,讓保姆去打掃清潔。
左寒宸慢悠悠的說“你的老父親脾氣可真大,還好擺在台麵上的都是些雜牌酒,不然我可要心疼壞咯。”
“談成了?”
見男人還站在走廊上,他眉頭皺著,“隻言片語糊弄過去了,說是投的顧家,但沒說投的是顧家哪位,顧國行都走了,你還不走?”
聞言,顧九笙幽沉的眸子遞過去,“顧國行的父親怎麼走的?”
入耳的話讓左寒宸嘖了一聲,嘴角輕扯了下,像是嗤笑了聲,視線也有些耐人尋味。
“難得你還會關心他,我老頭子死之前有提到過他是個孤兒,當時爬到總理位置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很不滿要求罷免他的官職來著,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當時的總統保下了他,我倒是有個前屆總統的住址,你要不去問問?”
左寒宸帶著他往書房走去,從架子上抽出一個文件夾遞到他手上,“隻有這些複印件,記得還我。”
顧九笙收下點了點,眼底深沉,轉身便離開了左家,開著車前往文件夾上的地址,時間隔得有些久,大部分的房子都被拆遷裝修,轉了好幾個彎才找到照片上相似的住所,上前按下門鈴,一個婦人打開了門。
“你是?”
“請問葛先生是住在這兒麼?我是一名學生,對於葛先生在任總統時期的事情很感興趣……”
身後正坐在靠椅上喝藥的老人淡淡開口,“讓他進來吧。”
顧九笙掠過夫人身側大步走了進去,餘光瞥向桌上擺滿的藥罐,那雙眼眸變得深不見底的漆黑。
“咳,坐吧,年輕人,咳咳,你去弄杯茶水來招待客人。”待婦人走向廚房後,老人放下手裡的藥碗,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閃過,倏地從座椅底下掏出一把槍對準了他的腦門,“說,是不是顧國行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