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璣坐起身,看窗外有火光,她急忙披上衣物,下床,走到門口,搖醒了春信。
“少奶奶……”春信睡眼朦朧,也注意到了外麵的火光,她驚恐地爬起來,兩人衝了出去,隻見走水的是偏房。
“走水了,走水了!”春信一邊呼喊著,一邊跑到井邊打水,她提著木桶,還沒來得及潑出去,火勢瞬間變小,最後熄滅了。
春信桶裡的水畫出一道尷尬的弧線,落在了地上。
“這火怎麼自己熄滅了?”春信一頭霧水,趙月璣注意到,月下有一抹黑影閃過,她頓了頓,微微眯起眼眸。
房中其他婢女聽到響動,也紛紛驚醒,她們披著衣物跑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走水了?天啊!少奶奶,您沒事吧!”
婢女們簇擁上來,趙月璣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趙月璣轉過身,看到妙雨站在門口,兩人目光相接,妙雨急忙低下頭,往後退了一步。
趙月璣沉吟半晌,開口道“我沒事,大家都回去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婢女們麵麵相覷,行禮道“奴婢遵命。”
一夜未眠,第二日,趙月璣站在偏房外麵,木門已經被燒焦,春信走到她身邊,心有餘悸“少奶奶,昨晚實在是萬分驚險,那些人想害您,竟然使出放火這樣可怕的手段。”
趙月璣微微皺起眉,陷入了沉思“昨晚那場火,真的是想害我嗎?”
“少奶奶,您什麼意思?”
“如果想燒死我,為什麼會在柳溪住的屋子放火,就算偏房燒光,對我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聞言,春信恍然大悟“對啊,這是為什麼?”
趙月璣的手目光銳利“說明,放火之人並不想要燒死我,而是想要燒毀柳溪屋子裡的東西。”
春信瞪大了眼睛“他想要……毀滅證據!”
趙月璣抬腳想要進屋子,被春信攔下。
“少奶奶,您懷著孩子呢,讓奴婢們來吧。”
春信和幾個婢女戴著紗巾,走進偏房,將柳溪的衣物、平時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趙月璣吃了預防疫病的調中丸,戴著紗巾,仔仔細細,一樣一樣地翻看著。
這時,她注意到了一條翠綠色的夾襖襦裙,她翻開袖子,臉色變了一下“這衣服有問題。”
趙月璣嘶啦一聲撕開衣袖,說“柳溪從宰相府帶了很多衣服,但這件翠綠裙衫,是城主府的婢女都有的,柳溪也最常穿,我在袖子裡給她縫了一個藥包,但是這件卻沒有。”
春信看著趙月璣手裡的裙衫,喃喃道“也就是說,這件衣衫不是柳溪的?”
趙月璣思索半晌,開始分析“婢女的衣服都是雜事所清洗後送來的,如果有人從中動了手腳,將染了疫病之人穿過的衣物,和柳溪做了調換,那麼……”
“柳溪就會因為衣服而染上疫病,他們也有理由構陷小主子不祥了!”
趙月璣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