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丞匆匆趕回家中,得知吳夫人今日邀楊懷柳來喝茶,而且還被張文擎直接找上門,他破天荒的暴跳如雷!
他之前鮮少這般發火。
即便心中有氣,也會隱忍之後暗下手,可今天家中下人去縣衙回稟這件事時,吳縣丞隻覺得恨不能將吳夫人掐死!
這是什麼時候?她居然還請楊懷柳到家中喝茶?
他躲還躲不及,她居然還往家中拽!
此時雖外麵風平浪靜,好似與尋常一樣,但吳縣丞是最了解方青垣的人,他知道這個時候方青垣一定會派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盯著家人。
這個蠢女人!還有那個蠢丫頭!這母女倆蠢急了!
吳縣丞氣的頭暈,回到家中不容吳夫人說話,走過去便是將房門關上,一頓暴打!
他從來沒有伸手打過人,即便是踩死一隻惡心的蜣螂都沒有,可他此時真想將吳夫人打死,打死!
吳夫人哭號之餘,聽著他的怒罵也明白過來為何挨打,抱頭躲避時不忘回頭駁著,“都是陳家人!宣府台同知大人的幕僚夫人來信請我照顧陳家人,我提及過,你也沒有拒絕,我想去請示你,可你這兩天根本沒有回家,我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
“我不在家你便不會等一等?這一次若出了事全都是你害的!我打死你……”
吳縣丞拎起手邊的那把椅子便扔了過去,吳夫人歇斯底裡的怒號,臉上已經濺出了血。
“啊!”
吳縣丞也一聲喊,捂著腰不動。
吳夫人頭昏之餘往那方看一眼,卻是吳縣丞剛剛掄椅子時把腰給扭了。
她很想笑,可惜額頭流下的血滴進了眼中,她想要閉上眼睛將血擠出,卻沒想到閉上眼後便昏倒過去。
吳縣丞疼痛難忍,隻得朝外喊著下人,可用力一嚎,就聽腰處嘎巴一聲,他徹底的不能動了!
作孽啊!
下人們在門外撞著被鎖的門,隨後便將自家兩位主人抬走,請大夫抓藥忙的腳打後腦勺……
孫典史聽著下人前來回稟的消息也是從頭涼到了腳!
“……你是說張文擎直接到吳府去把楊懷柳帶走?而且還說事情牽扯到我?”孫典史的手在不停的顫抖,連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句話若是從彆人的口中說出或許還不會這樣的膽顫,但是從張文擎的口中說出的!
張文擎是誰?
那是張縣尉之子,那個人雖粗獷蠻橫,但說起查案之事三鄰五縣之中還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他,這才是方縣令時時維護他的原因。
小廝連連點頭,“絕對是他!您讓奴才去盯著吳府,奴才親眼見到張文擎求見時自稱張巡檢,出門時楊懷柳問起,他還說起有縣令大人的手令,才接著說起楊主簿和您來!老爺,這件事該怎麼辦?您可得想清楚了!”
孫典史的手不停的顫,覺得口中乾涸沙啞,想要去端起水來喝上一口,都因為手顫將水灑了一身。
“這件事恐怕要露餡了,我這就去找吳縣丞!”
“吳縣丞已經回府了!”
“我去吳府找他!直接找他!”
張文擎將梵音送回楊家後,他便回了縣衙。
二人一路上也沒有再多聊什麼,因為提及吳家,張文擎的臉色就格外難堪,好像看到老鼠一樣的厭惡。
梵音也不願刻意的招人討厭,畢竟張文擎這一次直奔吳府也算為她解了圍,否則吳夫人提及陳家,她該如何回答?
但張文擎話語中有一件事,梵音的心底很受打擊。
那便是方縣令的手令。
儘管張文擎說是方縣令怕自己出問題才下此令,但誰心裡能不明白呢?
這是要讓她呆在楊家不允出去,這是禁令!
小手杵著臉,梵音的情緒像是霜降後的水,未結寒冰,但也已經拔涼拔涼的了。
彩雲見梵音歸來不說話,她就在一旁靜靜的陪著,時間不早,她便去做了飯,雖然仍不如梵音自己下廚做的色香味全,但這份心意梵音格外珍惜。
“我走以後,張大公子來過?”梵音問起彩雲,她很想知道張文擎怎麼會忽然找上吳家。
彩雲搖了搖頭,“沒有人來過。”
“恩?不是你告訴他我去了吳家?”梵音驚愕的眨眼,彩雲疑惑的眼神已經不需要再回答。
梵音往口中扒了兩口飯,看來,自己也已經被盯上了……
會不會是她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父親今晚會回來嗎?
張文擎此時正與張縣尉回稟楊懷柳被吳夫人請去喝茶的事。
“吳夫人應該不知道那件事,否則也不會此時再請楊懷柳去喝茶,兒子前去接她時,見到孫典史的人在吳府門口盯著,索性說了兩句詐詞,就看孫典史有什麼動作了。”
張文擎說完,問道:“父親,犯人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