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熙雲此時已經回到京城,原本是半個月的路程,她逼著眾人硬在十天之內趕到,而她自己的一張小臉也因勞累瘦了整整一圈。
溫夫人瞧見自己女兒這副模樣忍不住心疼起來,溫熙雲哭了一鼻子之後,便開始絮叨起方夫人的不是,溫夫人聽了略皺眉,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妹,怎麼會這樣對待女兒?
自家女兒自己了解,溫夫人也明白溫熙雲性子的傲慢潑辣,隻隨意的聽一聽便罷,根本沒當回事。
溫熙雲口若懸河的一同訴苦,可見母親根本不當回事的敷衍安撫,不由得急道:“娘,您猜我回來時看到了誰在方家?怪不得姨母會突然就對女兒冷淡起來,就與這個人有原因!”
“誰?”溫夫人瞧她大驚小怪的模樣反倒是一笑。
“鐘行儼!就是鐘行儼!”溫熙雲這話一出,當即讓溫夫人的笑僵在臉上,一臉正色的看著溫熙雲,明顯想要看出她是否在撒謊。
溫熙雲當即叫來了錢媽媽,“女兒若敢說謊五雷轟頂,你也可以問錢媽媽!”
錢媽媽連忙點頭,“老奴親眼所見。”
溫夫人有些坐不住凳子,若自己女兒開口她或許有些懷疑,怕她是故意使性子,但錢媽媽敢稱親眼所見,想必此事定是真的了!
“我這就去見老爺。”
溫熙雲送走母親,便與錢媽媽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門,她便問道:“派人去給宇文公子傳話了嗎?”
“已經去了。”錢媽媽有些無奈,剛進了城門自家小姐就派身邊人跑著去找宇文信傳消息,這會兒彆說去了,都已經回來了。
溫熙雲略有羞澀,“那就等他傳話回來了。”
“小姐,去送信的人已經回來了,說……”錢媽媽躊躇不定,溫熙雲急了,“他到底說什麼了?”
“隻說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錢媽媽回完便看著溫熙雲的臉色。
“就這樣一句?”溫熙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錢媽媽點了頭,“就這麼一句。”
溫熙雲氣的將手邊的杯子一把砸碎,“竟然這樣怠慢我,連他的哥哥都不會這樣待我!”
“小姐,您彆生氣,京中無數子弟都對小姐仰慕在心,您這又是何必隻瞧他一人呢?”錢媽媽安撫道:“何況,他不過是宇文侯的庶子,即便再有能力也是不得寵的。”
“不!”溫熙雲攥緊了手,“我這輩子就要嫁給他,非他不嫁!”
梵音這一早上並沒有看到鐘行儼和方靜之的影子。
往外瞧瞧,太陽也沒從西邊兒出來啊?今兒居然沒來?
青苗瞧著自家小姐稀奇的模樣忍不住笑,“奴婢今兒開門也嚇一跳,每天都有兩位公子守在門口,今兒卻是個買豆腐的。”
“是啊,一早少了倆門神,賣貨的也趕上門了。”梵音隻覺心情舒暢,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的美妙瀟灑,“吃過早飯咱們便去伢行,該定下搬家的事了。”
“這麼急?”青苗有些驚訝,前陣子還說要過些日子再動。
梵音點了點頭,“不是我急,是父親急。”
青苗的臉色“騰”的就紅了,她想歪了……
梵音並沒有注意到青苗的羞澀,吩咐彩雲幫忙到廚房一同做了早飯,吃過之後,她便帶著二人離開了家。
之前趙陽介紹的伢行對梵音自當是熟識了,當初並不知道這是主簿大人家的小姐,價格上還有些抬著,趙陽聽了青苗說的價便立即去找了伢行的管事,插腰一通怒罵,他們才知道這是楊主簿家的事,而且趙陽本就與張縣尉家掛著乾係,這若是再想抬價多蒙銀子實在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今兒梵音再去時,賃租的價從上次的年租十五兩一下子降到了年租五兩,三進的院子,還是在慶城縣最熱鬨的街市上,這個價可是不高了。
讓青苗付了定錢,梵音便打算安排搬家的日子,這件事還需要跟父親商議一下,看他那方是否有能幫忙的人手。
雖說家中物件不多,可單是她們三個丫頭還是擔不起這麼耗力的工程。
往回走的路上,梵音依舊去了麵鋪問詢了趙陽的情況,待見一切都順暢,梵音才放心的回了家。
沒有禍害在身邊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