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彆人,杜飛宇早就打發走了。
但偏偏,牧修不僅動作標準,還根本不用去真的聽課,杜飛宇都找不到理由。
好吧,最重要的是,杜飛宇發現謝輕是真的喜歡牧修。
他根本不忍心拒絕小人魚。
一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謝輕在離開的時候,朝同學們揮了揮手。
牧修在完全看不到謝輕的身影後,才走出了校門,坐上了來接他的懸浮車。
牧元基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兒子罕見地朝他走了過來。
牧元基有些欣喜,但他的電話剛好響起。
“小人魚今天開口說話了嗎?”聽到那端的聲音,牧元基有些意外。
他在簡單安排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看向牧修,好奇牧修找他什麼事。
“我知道。”
牧元基:“?”
穿著西裝的小少年放棄了惜字如金,繼續補充道,“我知道小人魚今天開口了。”
牧元基:“?”
牧修的嘴唇微微抿起,他又道,“你不問我,我是為什麼知道的嗎?”
牧元基:“?”
牧元基遲疑地順著牧修的話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牧修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些,呆毛也俏皮地立起,他吐字格外清晰,“因為小人魚就是對我開口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牧修的臉有些紅,“他叫我哥哥。”
牧元基確實有些驚訝這件事,小人魚竟然能和他這脾氣這麼古怪的兒子處得這麼好,但很快,他就怔住了。
因為牧修仰著麵無表情卻又紅了些的臉看他,“你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知道小人魚叫他哥哥這件事嗎?
牧元基遲疑地回道,“我知道了。”
牧修嗯了聲,心滿意足地離開。
牧元基有些愣,所以牧修剛剛找他,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
“是的。”
恰在這時,牧元基聽到了李嬸複雜的話。
李嬸指了指房間內的所有人,“剛剛,
小少爺挨個將這件事告知了所有人。”
牧元基:“。”
晚上的時候,牧元基又見到了來找他的牧修。
對方是讓他這個監護人授予星網的一些權限的。
牧元基看著牧修查的人魚幼崽食物教程,雖然授予了,但還是問了句,“你是準備當照顧員嗎?”
照顧員就是杜飛宇的職業,專門照顧人魚的。
牧修點了點頭。
他想照顧謝輕。
但很快,牧修又搖了搖頭。
不一樣的,他才不想照顧其他人魚,他隻想照顧謝輕。
牧元基發現自己就是個工具人,他還來得及問牧修,這先點頭後搖頭的舉動意味著什麼,牧修已經離開他的房間走去樓下的廚房了。
*
第二天。
送牧修去學校的司機,剛送到學校門口,就看到自家向來穩重至極的小少爺,在大門剛打開的時候,就一溜煙地跑了進去,將其他幼崽們遠遠甩在身後。
謝輕依舊是在入校時間還沒到,就被提前送進來了。
他看到最先進來的牧修時,抬起了眸。
不知道是跑得有點急,還是害羞,牧修的臉還是紅紅的。
他走到謝輕麵前,將手裡的食盒放在了謝輕的桌子上,將裡麵精美的甜點挨個拿出來。
“我做的,你要吃嗎?”牧修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小心翼翼和忐忑。
謝輕點頭。
牧修先是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才拿起來喂到謝輕嘴邊。
雖然他已經格外小心翼翼了,但牧修還是有幾次擦過了小人魚柔軟的嘴唇。
耳朵紅得好似可以滴血。
牧修看著小人魚腮幫子鼓起來的樣子,心裡軟到不行。
但他還是竭力維持住矜持的模樣。
“好吃嗎?”聲音裡有點期待。
見謝輕張嘴似乎要回答他,牧修連忙捂了過去,他也已經知道小人魚每天說的話都是有限的了。
牧修心臟砰砰跳。
這個回答才不重要呢,根本不值得讓小人魚開口。
牧修耳朵上的紅暈開始蔓延。
他更想聽小人魚叫他哥哥。
但很快,手心處的柔軟讓牧修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酥麻的癢感好像要從手心傳到心裡去的,牧修像是被燙著了般收回了手。
小人魚果然沒再開口,他長長的眼睫一連顫了好幾下,好像是在通過這樣的舉動給以肯定的回答。
好可愛。
牧修腦海裡閃過這句話,不過隱隱傳來的腳步聲把他拉回了正事。
他的臉瞬間紅透透的了,但還是格外認真地對小人魚道,“你吃了我的東西,就是接受了我的賄賂,接受了賄賂就要答應我的要求,知道嗎?”
小人魚抬眸看著他,眼睫輕輕顫了顫。
牧修感覺自己的血槽又要空掉了,但他板起了臉,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我的要求就是,你以後隻能叫我一個人哥哥。”
他委實太沒有氣勢,說完還沒有撐住幾秒,就有些弱弱地小小聲道,“可以嗎?”
牧修指了指座子上的食盒,剛準備說,隻要小人魚答應,他就每天給小人魚做好吃的,而且不僅有這個,他還可以為小人魚做很多很多事。
但牧修還沒開口,他就怔住了。
因為小人魚朝他彎彎眉眼,然後點了點頭。
心臟又有些亂了,牧修的聲音更小了,“那你現在可以喊我哥哥嗎?”
眼見小人魚再度乖巧地點頭,牧修的整個人都燒紅了。
但他忽地想起了什麼,在小人魚開口之前,又有些心虛地道,“等我一下,好不好,我想錄下來。”
就在牧修要去開啟光腦的時候,他發現小人魚伸手阻止了他的舉動。
牧修有些失落,但隻有一點點,小人魚的答應已經將他砸得暈乎乎的,他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他便看著小人魚,準備靠自己講這句軟綿綿的‘哥哥’永遠記住。
但小人魚卻沒有發出聲,而是用唇語跟他說。
——不用錄。
——因為我每天都會叫哥哥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