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放下筆，扶了扶眼鏡，看向她，“這不是調理月經周期的方子。”
顧日?的心跟著一緊，“那是什麼？”
“這裡麵確實有幾位藥確實是補氣血的，但是這幾位藥十分凶險，備孕的女性就算是接觸都是不好的，長期服用會導致卵巢早衰，終生無法受孕。”
顧日?的心傳開陣陣的絞痛感，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了，胸腔像是被一塊巨石重重的壓著，她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想到，顧璟忱最近幾次都沒做安全措施，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有卵巢早衰症？
還給她喝這種藥，他是有多怕自己懷上他的孩子。
醫生沒注意到顧日?的臉色不好，繼續說道，“這幾味補氣血的藥，會讓你看起來麵色紅潤，身體健康，但是如果你長期服用，一旦停藥，補氣血的藥物就起不到作用了，你的身體也會因停藥而出現虧損。”
醫生將眼鏡摘掉，“這藥你吃了多久了？”
“大概一個月。”
“時間還不算長，以後千萬彆吃了。”
顧日?回過神來，開口問道，“醫生，卵巢早衰有治愈的可能嗎？”
“按理來說，卵巢早衰是不可逆的，但是具體還要看你自身的情況，你年紀還輕，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還是有懷孕的可能的。”
“你可以去婦產科檢查一下，看一下自身的具體情況，我不是婦科醫生，不專業的。”
“好，謝謝醫生。”
顧日?去了婦產科，抽了血，拿著結果去找醫生。
“你的卵巢早衰情況很嚴重，先配合治療，防止它繼續惡化吧！”
顧日?的心沉了沉，“那……懷孕呢？”
醫生低下頭，沉默了片刻，“還是先阻止惡化，其他的慢慢來。”
顧日?攥緊手指，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算計，事實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紮進她的心裡。
從醫院出來，天空飄起了蒙蒙細雨。
她抬起頭，看向天空，雨水打在臉上，她卻感不到冷。
一把傘打在她的頭頂，顧日?回頭看到了葉嘉衍。
“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來給我爸拿藥。”
葉嘉衍將外套套在她身上，“你的衣服濕了。”
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和顧日?一起到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
“你最近過得好嗎？”
顧日?咧了咧嘴角，“挺好的。”
他看得出來顧日?笑的很勉強，一定是有心事，不過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問，就算不問也知道，這件事和顧璟忱有關。
“師兄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
“去澳洲留學。”
“你的留學申請不也下來了嗎，幾個月後，我們會在一個新的地方見麵。”
顧日?的手一直轉動水杯，葉嘉衍握住她的手，他的眉心淺淺皺起，似沾染了些許擔憂，開口的聲音，裹挾著初春的微風，“??，不管發生什麼，隻要需要我，你開口，我就在。”
顧日?將手抽出來，“師兄，我不值得你這樣。”
“我覺得值得。”
葉嘉衍的聲音很溫柔，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