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攤在龍書案上的四樣東西,載淳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高青問道:“陛下,恕臣直言,這四件東西很是尋常,並不少見,為何不從宮中尋找,而要到市井之中尋?”
載淳一笑:“先不說這個。”
他對著李蓮英說:“李總管,你去取些蒙古王爺送給朕的酸奶來。”
李蓮英一愣:“主子,才進了早膳,此時飲用酸腐之物,難免會身體不適,恐怕……”
話還沒說完,就見載淳微微皺眉,語氣強硬:“怎麼,朕現在就想嘗這一口,李總管以為不妥?”
李蓮英躬身:“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取來。”說完,離開了養心殿。
待李蓮英走出大殿,田海轉頭啐了一口:“呸,死閹人,陛下要吃就去拿,哪來那麼多廢話。”
載淳笑著說:“田海,以後能不能文明點兒,吐地上多臟。”
田海嬉皮笑臉的用腳蹭了蹭地麵:“嘿嘿,陛下說的是,俺下回注意。”
高青他們實在不想再理這個憨貨,都低頭無語。
載淳也有點哭笑不得,這麼個玩意雖然不羈,可也率真。
“高青,你們是不是對這四樣東西都很好奇?”
這四人都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載淳道:“其實這四樣東西,是四個字。”
聽載淳這麼說,四人都是一頭霧水,田海更是急得抓耳撓腮,完全找不著北。
載淳笑道:“彆急,朕慢慢跟你們說。”
“一隻洋人用的餐叉,一堆杏乾,幾朵梅花,一個圓碗。你們猜猜是哪四個字?”
高青反複的琢磨著這四樣東西,一時猜不出個所以然。
夏紅用手摸著下巴,反複張了好幾次嘴,卻欲言又止。
蔡壽依舊冷冷的站著,一動不動。
就數田海節目多,把這幾個東西反反複複的用嘴念叨著,一會兒捅捅夏紅,一會兒看看蔡壽。因為腦子不夠,想找救兵,可看左右兩個人都不搭理他,又不敢當著皇上的麵太冒失,急得直晃腦袋。
看見他這樣,載淳也是氣樂了,開口問道:“田海,猜出來了嗎?”
田海一看陛下給遞台階了,順坡下驢道:“俺的陛下,您知道俺老田腦子不夠使,就彆為難俺了。”
載淳轉臉問夏紅:“夏紅,夏軍師。平日裡你的主意最多,腦子最快,不妨說說?”
夏紅猶豫了一下,還是拱手說:“陛下,一隻叉、一塊杏、一朵花、一個碗,看似毫無關聯,卻是一句話。”
載淳點頭:“不愧為軍師。”
高青聽了他這麼說,一直疑惑的目光中突然射出兩道光,不敢確定的看著載淳。
載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田海在一旁焦急的道:“狗頭軍師,你這算什麼,你咋能從裡麵看出一句話來?俺咋沒看見?”
一直沒說話的蔡壽說:“你傻。”
田海氣的剛要回嘴,一看是他說的,到嘴邊的話硬是憋回去了,氣鼓鼓的不吭聲。
載淳笑道:“蔡壽,你告訴田海吧。”
“查杏花院。”
田海道:“嗨,哪有啥可查的,不就是個青樓嗎。咱們之前可沒少去,那裡能有什麼貓膩值得查的。”
眾人都沒理他,全當放屁了。
夏紅皺著眉道:“陛下,您是覺得那裡有什麼不妥?”
載淳道:“也沒什麼,之前朕曾去過幾次,之後就一直病重。現在朕病體痊愈,想起來這個去處而已。”
聽完載淳的話,其他人都不以為意,隻有夏紅瞳孔猛地一縮,隨後麵露猙獰,汗如雨下。
田海側頭看著夏紅:“狗頭軍師,你這是咋了,陛下麵前打擺子可不行啊,你們總說俺的那個詞叫啥?對,叫殿前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