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載淳心想:“這是看皇後坐我身邊,難受了。”
慈安道:“陛下可要好生照料好皇後啊,傷到哀家的孫兒,哀家可要治你的罪。”
載淳道:“母後放心,兒臣遵旨。”
隨後,他對著不遠處的高青道:“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高青拱手道:“臣遵旨。”
說完,高青轉身出了乾清宮。
慈安詫異地問道:“陛下,這是何意啊?”
載淳道:“母後一會就知道了,稍安勿躁。”
沒多久,從門外走進一男一女,男的十五六歲,身穿筆挺的西裝,手持禮杖,走路有點蹩腳,顯然是不太習慣這身打扮。
而他身邊的女子年方十八,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致,身穿西式連衣裙,類似後世的洛麗塔裝扮。
隻是不知是因為冬天寒冷還是對這場麵不適應,明顯能看出來身體在微微顫抖。
看著兩人走進,慈禧皺著眉,一語不發。
而慈安則好奇的問載淳:“陛下,這……”
載淳微微一笑,衝兩個人道:“皇額娘、母後,今日除夕,兒臣特意安排晚會一場,以慶新春佳節。”
慈安狐疑道:“晚會?何為晚會?”
載淳解釋道:“就是集相聲、小品、魔術、雜耍於一體,並歌舞、詩詞、音樂於一身的綜合性表演彙報。在節日裡供人娛樂,活躍氣氛的慶祝方式。”
慈安聽的雲裡霧裡:“這哀家倒是頭一次見,聽著新鮮。”
載淳指著麵前那個西裝男道:“母後不妨仔細看看,那人是誰。”
慈安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疑惑的道:“這是崇綺家的那個小子吧?”
載淳哈哈大笑,招呼道:“葆初,過來給皇額娘和母後請安。”
站在那兒扭動半天的葆初,邁著不自在的腿走了過來,雙膝跪倒:“小子給聖母皇太後、母後皇太後請安。”
慈安見葆初不自在地跪在地上,笑著伸手示意:“快起來,你這小子倒也滑稽,穿的這一身洋玩意兒,哀家差點認不出了。”
葆初一撅嘴:“回太後,皇帝姐夫叫小子穿的這洋裝,難受得很,走路都邁不開腿,彆扭死了。”
慈安被他逗得掩麵直笑:“你這小子,著實有趣。”
載淳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一臉尷尬的皇後,急忙擺手:“快去乾正事,休要在此耍寶。”
雖然在座的眾人都被葆初的滑稽樣逗得大笑,可坐在奕?身邊的載澄卻一點都沒笑出來,反而滿臉的震驚與緊張。
因為和葆初一同進來的女子,正是杏花院新晉花魁,冬霜。
載澄不明白,她怎麼會在這兒?皇帝怎麼把她找來了?
而因為身份卑微,冬霜從進來就低著頭沒說話,微微顫抖的身體一刻都沒停過。
葆初剛回到原位,慈禧道:“皇帝,這女子是為何人?看著不像宮中的吧。”
載淳吸了一口氣:“皇額娘好眼力,此女為京城花魁,杏花院冬霜姑娘。”
慈禧麵色微怒:“皇帝,你也越發的胡鬨了,此等身份入宮,豈不是玷汙我皇家顏麵。來人。”
她話音剛落,門外走進三四個太監,湊上前去就要動手拿人。
載淳一看慈禧動作太快了,急忙製止。
“慢,你們先退下。”
那些進來的太監一頓,紛紛看向慈禧。
慈禧轉頭看著載淳:“皇帝是覺得哀家說錯了?”
載淳道:“皇額娘所言極是。”
慈禧道:“那因何阻攔?”
載淳拱手道:“皇額娘容稟,此女雖身份地賤,可今日是為除夕,喜慶祥和之日,講究一個百無禁忌。”
“兒臣久病在床,皇額娘日夜勞神,累在娘身,痛在兒心。”
“兒臣想著,借今日之喜,為皇額娘和眾位叔伯放鬆一二,所以搞了這新春晚會。”
“兒臣安排葆初和冬霜,是以主持身份到此,一來讓晚會更加連貫,看著舒心。二來也好服務於皇額娘及各位叔伯,彆無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