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鏢來得太突然,纏鬥的二人同時一驚。
柳生目一手拿刀,另一隻手握在另一把刀上,隨時抽刀應對。
而蔡壽則是四下尋找,最後眼睛落在左側的房頂之上。
“誰?”蔡壽大聲問道。
柳生目也注意到了他看著的方向,沉聲道:“不知是哪位,可否現身?”
可是並沒有人回應,更沒有人出現。
蔡壽撿起地上的燕子鏢,心頭猛地一揪。
他看了看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手中的鏢,最後抬頭看著剛才燕子鏢飛來的方向。
蔡壽顫抖著,近乎嘶啞的聲音大聲喊道:“是你嗎?”
看到蔡壽這個反應,柳生目微皺眉頭:“怎麼,閣下還有後手?”
蔡壽見還是沒人應答,轉頭看著柳生目:“再來。”
柳生目微微一笑:“用你們的話來說,閣下已經是強弩之末,即便是另有安排,也無濟於事,何必白白賠上性命呢。”
蔡壽死死的盯著他,雖然憤怒,可也沒有妄動。
柳生目說的沒錯,剛才為了擊殺柳生香,他幾乎招數儘出。
眼下這個柳生目,比柳生香強上不少,幾個回合就傷了自己,蔡壽完全沒把握能勝他。
可是他卻彆無選擇,即便自知不敵,甚至可能死在這,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他的目標是載淳。
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身受重傷,當今天子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而眼前強敵隨時可能對陛下不利。
一番權衡下來,已然沒有了退路。
蔡壽抖動著手裡的九節鞭,看著柳生目道:“來吧。”
柳生目向他鞠了一躬:“既然如此,那就請閣下原諒。”
話音剛落,柳生目原地消失。
就算蔡壽已經提高了百分之百的小心,可還是一口血噴出,向後飛了十幾米,撞在連廊的柱子上。
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蔡壽緩緩站起,也沒多廢話,左腳向身後的柱子一踹,身體像顆炮彈一樣射向眼前看似什麼都沒有的房簷之下。
就在蔡壽撞上房簷的瞬間,身影閃過,一道讓人發寒的刀芒劈下:“閣下小心了。”
這句話蔡壽聽到了,鋒利的刀鋒也近在眼前,可蔡壽卻什麼也做不了。
剛才的一刀對他影響頗大,之後的一腳更是重創,此時整個身體淩空,完全做不了任何躲避。
蔡壽瞪著刀鋒,舉起左臂,正做著無力的抵擋,就聽見又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原本近在咫尺的刀鋒向左一歪,擦著他的身體斬空。
借著這個機會,蔡壽屈身反轉,蹬了一下房簷,落在地上。
而柳生目卻因為刀被擋開,不知怎麼,握著長刀的手輕微的抖動著。
他看了看角落裡一隻和剛才蔡壽撿到的一樣的燕子鏢,臉上浮現出一抹陰森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攔我,閣下可否出來一見?”
可還是沒人應答,跟剛才一摸一樣。
柳生目怒道:“既然這樣,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你找出來。”
說完,他收起雙刀,身形一動,雙手揚起,整個院子內瞬間飛舞著十幾二十道寒光,同時射向離剛才不遠的房頂。
這二十幾道寒光還沒等到達目的地,就與另外二十幾道寒光相碰,發出了一連串的叮當聲。
一大堆飛鏢在碰撞過後,紛紛從空中掉落,散在院子裡。
這時,王正誼的房間頂上,空氣微微波動,一個一身黑的身影閃出,站在房門前。
蔡壽和柳生目同時看向這個黑衣人,柳生目警惕地注視著她,而蔡壽卻不敢看她。
柳生目盯著她道:“閣下也是燕子門的人?”
黑衣人沒說話,隻是手持長劍站在原地。
柳生目道:“看閣下的身手,應該在他和那小子之上。”
黑衣人還是沒說話,隻是眼神落在蔡壽身上。
蔡壽站起身,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嗬嗬嗬。”
柳生目側頭看著蔡壽:“閣下為何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