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道:“載澄確實鬨得有點兒過了,可他畢竟也是愛新覺羅的後代,更是六叔的長子,是罰是饒,還得問問祖宗啊。”
奕?眼神閃爍,透出一絲凶光,剛要說什麼,卻生生地閉了嘴。
“陛下說得極是。既然如此,那就先讓臣帶回府上,待日後請祖宗發落。”
載淳拱了拱手:“那就辛苦六叔了。”
奕?揪著載澄的後脖子消失在胡同口,而那些護院打手,也被八旗兵勇押走了。
看著眾人離去,田海跳著腳地問載淳:“陛下,就、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高青也急道:“是啊陛下,放虎歸山,必有禍患啊。”
載淳看著一幫人遠去的背影,歎氣道:“哎,不然呢,隻要是沒出正月,朕就什麼也做不了。”
田海一跺腳:“哎!便宜那小子了,下回再敢使壞,俺直接把他脖子擰下來,看他怎麼跑。”
載淳無奈地捅了捅他:“行了,咱們還有咱們的事,先彆管他了。”
他轉身看向王正誼道:“王壯士,你的傷怎麼樣了。”
王正誼揉著左臂道:“皇上,草民無大礙。”
載淳點了點頭:“今日王壯士獨戰塞上三狼,且陣斬一狼,實在是厲害啊。”
王正誼慘笑道:“要不是那小子太滑溜,定一齊斬了這三個禍害。”
載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來日方長,以後有機會。”
隨後,載淳徑直來到後院,一路上一言不發,表情陰鬱得嚇人,搞得高青他們幾個都有點兒緊張。
來到後院,走進王正誼的房間,看見李文龍躺在床上,雖然緊閉雙眼,可呼吸還算均勻。
坐在桌邊的夏紅見載淳進來,急忙迎上去:“陛下,您沒事吧。”
載淳笑道:“朕沒事,他怎麼樣了。”
夏紅道:“臣看過了,文龍兄弟沒什麼大礙,之前身上有傷,加上剛才情緒激動,氣血上湧,一時昏迷,沒什麼大事,修養些日子就好了。”
載淳拍了拍他道:“辛苦你了,你跟朕來。”
說著,載淳拉著夏紅出了房間,來到院中。
看見載淳和夏紅出來,高青迎上去道:“陛下,李兄弟沒事吧。”
載淳點點頭,側身看向夏紅。
夏紅被載淳這麼盯著,有點不太自在。
“陛下,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載淳平靜的道:“怎麼,還不願意說說嗎?”
夏紅一愣,不知道載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可下一秒,他猛地一震,渾身上下開始劇烈地抖動。
田海站在他身邊,見他這個狀態,急忙捅了他一下:“老二,你哆嗦個啥。”
載淳看著夏紅,緩緩地道:“朕今日出宮走得急,除了你們幾個,沒人知道朕要乾什麼。”
“高青為人雖然有些木訥,可還算剛直;田海腦袋缺根筋,不至於有這個心眼;蔡壽平日裡少言寡語,此時關心則亂,也算正常。”
“隻有你,心機深沉,聰明伶俐,是個通風報信的好材料。”
夏紅聽到這,渾身上下顫抖得更厲害,連抬頭都不敢,死低著頭一言不發。
蔡壽冷冷地盯著夏紅,而高青則大為震驚地看著他:“通風報信?陛下這是什麼意思?老二給誰報了信?”
載淳看著夏紅問道:“是啊,你給誰報了信?不願意說說嗎?”
夏紅還是一言不發,低著頭不停的顫抖。
高青焦急地晃著夏紅的肩膀:“老二,你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
載淳幽幽地道:“夏紅,你跟了朕有八年了吧。”
夏紅道:“是。”
載淳道:“這八年來,朕可有虧待於你?”
夏紅道:“沒有,陛下待我恩重如山。”
載淳點了點頭:“朕所作所為也入得了你的眼吧。”
夏紅道:“陛下雖有孩子心性,可也沒做過出格的事。”
載淳歎氣道:“哎!那為什麼背著朕做些糊塗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