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裡?”
遠處傳來雲碧藍的聲音。
伴隨著她問話的聲音,空曠的走廊內,那陣腳步聲明顯加快了,直直地向著這個方向走來。
"!!!"
聽到那逐漸逼近的腳步聲,溫簡言感覺自己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寶,寶貝,你至少先鬆開我的手好不好?”
巫燭站在原地。
異類般金色的眼珠在黑暗之中閃爍著,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溫簡言,那張過分俊美,幾乎不似人類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仍然緊握著溫簡言的手,固執地維持著十指相扣的姿勢,像是咬住獵物的鯊魚,又好像捉到心儀玩具的小孩,無論眼前的人類青年怎麼掙紮,都完全無法掙脫。
即使聽了溫簡言的話,他臉上仍然沒有半點反應,就連眉峰都沒動一下,像是完全聽不懂對方究竟在說什麼一樣。
溫簡言氣急。
他抬手猛地揪住巫燭的領子,強迫對方低下頭,惡狠狠咬牙道∶
“你彆給我裝聽不懂!”
雖然對方是記憶和神智都殘缺的碎片,但卻奸滑的很!
在講條件的時候倒是什麼都能聽得懂,一到這種時候就給他開始裝傻!選擇性聽懂是不是?!
巫燭眨了下眼,沒動。
不遠處的腳步聲更近了。
隔著薄薄的黑暗,溫筒言幾乎已經能夠看到那微微晃動的手電筒燈光了,他的心臟在胸腔內積急劇地平平汪跳,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限,像是稍微風吹草動就會被驚地跳起來一般。
"……"
注視著仍然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的巫燭,溫簡言被紮破的氣球,整個人泄了氣。
他單手撐著對方的肩膀,像是總算下定了決心似的,咬牙道∶
“你……先彆讓他們看到,等沒人的時候再出來。”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另外一隻抵在巫燭肩膀上的手,順著對方蒼白結實的手臂向下滑去,摸索到了巫燭的另外一隻手,反手握住,
溫熱的掌心磨蹭著對方冰冷的手背,飽滿柔軟的指腹輕柔在巫燭的掌心裡撓了撓。
他的嗓音有些低,十分艱難地說∶“到時候……我讓你隨便親,行不行?”
溫簡言感覺到,那從剛剛開始就緊緊扣著自己手指的冰冷五指微微一動。
他抬起眼,視線落在麵前男人的身上。
對方的神情仍然沒有什麼改變,但溫簡言知道,巫燭這個時候又能"聽懂"人話了。
"……"
溫簡言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耐著性子∶
“這次絕不敷衍。”
腳步聲已經逼近到身後,一個驚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隊長?”
完了。
來不及了。
溫簡言汗毛一炸,頓時眼前一黑。
巫燭站在原地,一臉平靜地握著他的手,頗有種任憑雨打風吹,我自巋然不動的自在勁。
"………………"
注視著眼前仍然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的巫燭,溫簡言感到一股子熱意直衝腦門,險些讓他背過氣去。
媽的!
完蛋了!
但是,溫簡言清楚,現在掙脫已經沒有意義了。
且不說巫燭有很大可能性不放手,更重要的是,在被看到之後還這麼做,實在是相當於把“有問題”三個字寫在臉上。
與其現在才著急掩飾,不如大方自在一點,說不定還能讓這一幕顯得不那麼古怪。
溫筒言僵著一張臉,用自己殺傷力最大的冰冷眼神很短向了巫燭一眼,腦海裡一邊瘋狂湧現無數種可能在這個情況下使用的借口和諾言,一邊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轉過身去,
果然,走廊內出現的是自己的小隊成員。
雲碧藍,黃毛,陳默,白雪,以及其他幾個和他們一起行動的紅方成員。
幾人都一臉驚詫地注視著這個方向,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幕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隊長!真的是你!”
黃毛又驚又喜地說,快步走上前。
“你沒事!!!”
陳默也明顯地鬆了口氣,那張嚴肅的臉上罕見地帶上了一點埋怨的神色∶“隊長,以後你要是有後手至少說一聲,我們全都擔心死了。”
"不不不,像我就完全不擔心隊長!"
鐘山自來熟地跟著叫起了隊長。
他拍了拍胸脯,聲音洪亮∶“隊長這麼牛逼一人,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出事的,我一開始就特彆相信他!”
雲碧藍一言不發,臉上的麵具遮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地難以捉摸。
溫簡言注視著眼前的一幕,臉上露出了一點驚詫的神色。
他們這是……
雖然自己的手掌仍然被緊緊的重著,但奇怪的是,小隊之中沒有任何人提及他身邊冠空出現的一大個活人,所有人的視線都曾把過他身邊的那片區域,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視線在巫燭的身上有所傅留,簡直就緩是掃過了一片空氣一樣。
溫簡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扭頭向著巫燭的方向看了過去。
巫燭仍是那副一動不動的死樣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