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人在遊戲機房外敲門,兩名狼幫的成員警惕的推開門,看著門外站著的一個報童,稍稍放鬆了一些警惕。
其中一人對著身後做了一個下按的手勢,在報童看不見的地方,氣氛一下子緩和了起來。
“你可以把報紙放在旁邊的報箱裡,而不是在這裡拍門!”,門口的幫派成員掐著腰對這個報童抱怨了一句。
他說著伸出了手,“給我吧。”
“什麼?”,報童愣了一下,“報紙嗎?”
“不然呢!”,那人很不客氣的反問道。
報童立刻拿出了三份不同的報紙,放在了他的手上,“十分錢,先生。”
那人愣了一下,他以為這些報紙是付過錢的,但是看著報童乾淨的眼神,他無奈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二十五分的硬幣丟了過去,“不用找了。”
說著他就要關門,但報童又攔住了他,“先生,有一位男士讓我把一封信轉交給一位叫做‘教授’的先生。”
那人愣了一下,緊接著眉頭皺起來,他朝著外麵看過去,有一些行人,但他不確定這些人中有沒有人在觀察他們。
“那個人什麼樣子?”,他問,同時他轉身指了指教授的房間。
這段時間他們都住在這裡,藍斯家族的執行力很強,如果他們分散開,有可能會被逐個的乾掉。
隻有抱團才是最好的,教授認為很快這場“鬨劇”就會結束,到時候他們就不需要這樣了。
這段時間那些小幫派對他們也有了一些怨言,原本的計劃是他們一起向帝國區發動進攻。
但現在都是一些小幫派在戰鬥,他們獨自麵對藍斯家族的損失很慘重,他們希望狼幫這邊也能出力,就和約好的那樣。
可不管是教授還是沃爾夫,都不太敢隨便的出去,鬼知道藍斯他們是不是在盯著他們?
或者說,藍斯他們肯定在盯著他們,就在等他們露出破綻來。
越是這樣,教授越是不可能著了藍斯他們的道。
門口那人回頭看向報童,“給你信的人長什麼樣子?”,同時又說了一句,“你可以把信交給我,我轉交給教授。”
報童搖了搖頭,“不,那位先生說了,必須親自交給教授。”
“伱又不認識教授,你怎麼知道是不是教授?”
“比如說,我現在說我就是教授,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
報童搖了搖頭,沒說話,“那位先生看起來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彆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在狼幫成員期待的眼神中說道,“如果說有什麼特彆的地方,那一定是特彆的慷慨!”
“他給了我兩塊錢,就是送這個東西,你會給我額外的錢嗎?”
感覺到自己被耍了的年輕人罵了一句,“屎你要不要?”
報童翻了一個白眼,而此時教授也在整理著衣服從房間裡出來。
報童看到了他,目光似乎就鎖定了教授。
“你認識我?”,教授能夠感受到報童似乎認定了自己就是那封信應該交付的主人,他聽到了手下和報童的談話。
報童搖了搖頭,“我不認識您,但我覺得您應該是教授,那個人說您戴著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就像是學校裡的老師那樣讓人害怕!”
教授有些啞然失笑,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塊錢,遞了過去,“我也很慷慨,現在能把東西交給我了嗎?”
報童驚喜得難以相信這是真的,他非常的激動,“太能了,先生,我這就給您!”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交給了教授,然後才拿了教授的錢,“再見,慷慨的先生,祝您一天都有好運!”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教授身邊的人還想要叫住報童,但被教授阻止了,“他隻是一個送報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從那個報童的鞋子和褲子看得出,不是偽裝的。
而且也犯不著用孩子冒險,花兩塊錢就能解決的問題,又何必安排自己人來做?
他拿著信封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關上門,然後拆開。
裡麵隻有一張卡片,卡片上有一個號碼。
一看就是電話號碼,他皺起了眉頭。
另外一邊,藍斯也在看今早的新聞,報紙上更多關於罷工的消息開始被披露出來。
比如說聯邦行業的潛規則,每六個月到一年時間就要漲薪一次,但是碼頭工人已經兩年多沒有增加薪水了。
媒體普遍認為這就是這場罷工的真相,他們現在在討論這場罷工能持續多久,柯達家族甚至還為此開盤了。
三天內解決,一周內解決,半個月內解決和十五天以上,各種解決方案有著不同的賠率,據說還是有不少人下注。
當然也少不了一些人犀利的點評,有些人認為工人們的罷工是“利用破壞社會穩定來達成自己訴求的惡劣手段”,他們的行為是卑劣的,是不受歡迎和認可的。
也有人認為是資本家們的吝嗇導致了一切的發生,如果他們願意給工人們提高工價,就不會有這樣的一場罷工。
躺在醫院裡的市長似乎正在被輿論忘記,不過這也是他自己想要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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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今天的早餐是火腿雞蛋三明治,還有一些煎培根和煎牛肉粒,一點水果蔬菜沙拉,以及牛奶。
最近科學家們發現,長期地飲用牛奶能夠明顯的使人增重,他們認為牛奶中含有某種可以促進身體成長的東西,正在鼓勵人們更多的飲用牛奶。
一些中產階級社區甚至把“免費為入住的業主提供免費的牛奶”作為一種宣傳方式,效果還不錯!
現在他們卷提供牛奶,要不了多久,就要卷奶源了。
這一切仿佛似曾相識,但又好像頗為新鮮。
“早餐不合胃口嗎?”,藍斯看著坐在餐桌對麵的兩位女士,她們動也沒有動麵前的東西。
早餐和藍斯是一樣的,雞蛋番茄三明治,還有培根和牛肉粒。
教授的妻子沉默不語,他的女兒倒是鼓起了一些勇氣,“這位……先生,那個男人早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藍斯抬起手,阻止了她,“他在保護你們,所以他比你想象的,更關心你們。”
“吃點東西吧,無論你們接下來要麵對什麼,吃飽了總比餓肚子好。”
“浪費食物不是美德,女士。”
教授的女兒看著藍斯,最終還是拿起了三明治遞給了她的母親,“吃點吧……”
兩個人小口小口的吃著東西,沒吃幾口,電話鈴聲就突然響了起來,她們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電話上,隨後又轉移到了藍斯的臉上。
藍斯巴電話拿了過來,示意教授的女兒接起來,她有點遲疑。
刺耳的電話鈴聲滋啦啦的不斷響起,讓人變得非常的煩躁。
每一聲,似乎都很漫長,每一聲之間的間隔,也非常的漫長。
藍斯再次做了示意她接聽電話的動作後,她才接起了電話。
“是誰在那?”
聽筒中傳來了有些陌生的聲音,但是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無論平時她怎麼說自己不關心這個男人,或者假裝不在意,但他們彼此不可能不在意!
誰都知道教授為什麼要離婚,他對外說是他內疚,自責,但誰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她害怕哭出來,用另外一隻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眼淚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教授皺起了眉頭,“如果你花兩塊錢就是為了讓我打一個沒有人說話的電話,那麼你成功了。”
還是沒有人說話,但教授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音,莫名的,他開始變得不安。
他嘗試著不讓情緒乾擾自己,咽了一口唾沫,“這隻是一個惡作劇,是嗎?”
電話號碼是金港城的,但他不知道這個號碼是什麼地方的,沒見過。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掛電話了!”
他隱約的聽見了像是抽泣的聲音,他的思維都變得混亂起來,他用力掛了電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它!
最壞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的雙手緊貼著額頭向後推,手掌透過頭發擠壓著頭皮釋放了一些壓力,但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不斷重複這個動作,也因此低沉著頭。
連續做了好幾次這個動作之後,他突然用力錘了一下桌子,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