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時間是十一點半,學生們還沒有下課。校園裡靜悄悄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韓黎故意晚到了幾分鐘,仇富已經在那裡等了。
仇富一看見她,立刻跑到她麵前,抓住她的手。就在他準備深情告白,上演一出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時,韓黎突然一把推開他。
“我、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說什麼?”
“孩、孩子不是你的。我……我騙了你,但我不、不是故意的,是仇樂,他、他說……”
“仇樂?”
他語調拉升了八度,原本就睡眠不足的眼睛忽然睜大,因充血變得一片赤紅。
韓黎嚇得後退了半步,卻不忘捂著小腹。
這個舉動更是刺激了仇富“所以你騙了我,那天我看到你去公司,不是我爸找你要你離開我,而是你要找仇樂?”
“我……”
“是不是?是不是!你說啊!”
仇富一手抓住韓黎紮起的馬尾,用力嘶吼。校門外,有零星走過的路人,朝這邊望了過來。
韓黎尖叫起來“你這個瘋子,放開我,放開!”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你這個——”
他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怒吼著就要往韓黎肚子上紮。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急速閃過的黑影用力推開韓黎。韓黎摔倒在地,匕首擦著那人的手臂劃過,染紅了白色的衛衣袖子。
“小心!”
仇富眼見一擊未中,立刻從地上爬起。就在他抬起手想要再刺時,一道白色的閃光猛地紮進他的瞳孔。
他的眼前變成了一片蒼茫的白。
他尖叫著捂住腦袋,快門聲在他身邊此起彼伏的響起,亮光……更多的亮光,不停地在他眼前閃動。
什麼都看不見了。
幾個姍姍來遲的保安衝了過來,奪去仇富的匕首,反剪住他的雙手,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他仍在發瘋似的怒吼,可已經沒有人關心他在說什麼了。
江白鴿捂住自己被紅色染料弄臟的衣袖,有些遺憾要是再晚幾年,她還能開個全程直播,賺點打賞。
身邊的韓黎卻遠不如她鎮定,手足無措的看著“受傷”的江白鴿,幾乎要哭了。
“我沒事,但我得走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吧?要鎮定,知道嗎?”
出門時,江白鴿戴了口罩、帽子和墨鏡,應該不會被認出來,但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韓黎把事先藏在花圃後麵的黑色外套拿了出來。
江白鴿接過外套,看了一眼周圍,確認沒人注意到她們這邊,迅速換好,又把帽子罩在原來的鴨舌帽上,悄悄從再晚幾天可能就遮不住人的草叢後溜走了。
她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臂,除了手掌有些擦傷,彆的地方完好無損。
看來這段時間的訓練和昨天的突擊課,沒有白上。
就是這件衛衣……她皺了皺眉頭,可惜了。
***
“天啊,我們學校居然還有這樣的變態!”溫眠看著手機推送的新聞頭條,捂住嘴,一臉不可置信。
江白鴿湊過去看了一眼。
看來還是趙家小姐略勝一籌,仇家沒能壓下這次的醜聞。
在前幾天路人拍到仇富當眾施暴、發狂的照片流出後,官方終於蓋章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