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皺眉,但卻沒有多話,繼續前進。
他們走了差不多三分鐘後,整條甬道就已經到底了。
不知道是誰在甬道的最底部寫著如此話語——
“我正常了。”
這鮮紅的字眼就像是一顆顆眼球一樣,一眼看過去好像是在與某種不可知之物對視一般,讓人渾身發軟。
在這甬道的右手邊,是一扇大門,幽深得不知道通往何處。
“我正常了?這是什麼意思?”戶部田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顯然是想問北川寺,可還沒等北川寺回答,另一邊的宮本乃琴卻提前開口說道:“戶部君,可能你隻顧著往前麵走所以沒有注意到。”
她將手電筒回身照向自己身後。
在不遠處還殘留著一些清晰可見的抓痕。
“在牆麵這些抓痕隱蔽的地方,其實還隱藏了一些字符。”
宮本乃琴緩慢地說道。
這倒是讓北川寺感到有些驚訝。
沒想到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宮本乃琴也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似乎是感覺到北川寺的目光,宮本乃琴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煙嗓金屬嗓音傳出:“因為我本身也是寫恐怖怪談的,可能是職業的原因,我對文字本身就有一種敏銳的感覺。”
“你繼續說。”北川寺也沒想著打斷對方,開口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聽了北川寺的話語,宮本乃琴輕吸一口氣,隨後說道:“我剛才把那些字符全部都記下來了全部連起來是‘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魔鬼它馬上就要’這一行不太清楚的字句。”
“前麵的字符的狂亂、不規整、並且也不完善,象征著某種狂亂的精神狀態,而現在這一行字眼看過去整潔清晰,因而我判斷是那個負責人因為某種原因患上精神分裂一類的精神疾病。經過醫院的一係列治療,終於有所好轉我的推測差不多就是這樣。”
宮本乃琴一席話說下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與北川寺的推測大體一樣。
不過還是有一處不同。
北川寺再度看了一眼甬道底部的字跡,剛想要說話——
一陣殘虐的陰笑聲再度響起:“歡迎你們來到這一個場景。這也算是我為各位準備的正式場景——小醜的瘋狂病院。”
這陰陽怪氣分不清男女的聲音透過甬道上方揚聲器繼續說道:“不知道各位在剛才那個場景玩兒得如何?應該很儘興吧雖然我想這麼說,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
對方似乎氣壞了,那連成串的癲狂語調迫使北川寺背後的幾人縮成一團。
然後對方以異常平靜的語氣說道:
“竟然敢用作弊來侮辱我這高雅的樂園通過作弊的手段過關!我宣布——”
“你,一定要受到懲罰。”
在對方這句話落下的同時,一支猩紅的生鏽標槍竟從黑不見底的甬道上方急速射向北川寺的脖子。
然後
北川寺隨後就抓住了這射向自己脖子的標槍,接著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看向揚聲器。
靜——
四周重新恢複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揚聲器中才又傳出聲音:“接下來你們要進入的就是右手邊的房間,嘿嘿,我期待著你們的表現。”
伴隨著噗呲一聲電流音,對方慌忙地將揚聲器掛掉,不再說話。
“我們走吧。”北川寺將手中的標槍拋到另一邊,拍拍手說道。
田中高誌看了一眼戶部田,戶部田看了一眼山口英助,山口英助扭過頭看向宮本乃琴。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嘴角抽搐地點點頭:“好。”
剛才標槍的速度快到他們根本就看不清,但北川寺就是輕而易舉地接在手中,臉上的表情還沒有半點變化。
這簡直就是
也難怪北川寺嫌棄他們是拖油瓶。
確實,要不是要靠他們進鬼屋,估計北川寺一個人現在都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他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跟在北川寺的背後,進入右手邊的房間。
一推開門便是一股腥臭味,好像這個房間長時間沒有通風一樣。
眾人強忍著不適,紛紛拿起手電向內照射而去。
在這一道又一道的強光之中,這個房間大體也展露在他們的視線之下。
這是一個東西擺放雜亂的醫生辦公室。
正麵對眾人的是一張厚實的辦公桌,厚實的病曆表放在辦公桌麵邊緣,在辦公桌右邊則是高高豎立起來的儲物立櫃,異臭味正是從這儲物立櫃中傳出。
地上四處散亂著文件,其中似乎還摻雜了一些報紙。
“都四處看看。地上的文件也不要遺漏,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線索。”
北川寺說完這句話後便隨手拿起地上一份報紙,就著手電筒的光亮,仔仔細細地看了過去。
黑色粗體字大標題跳入雙眼。
‘急士樂園又一次出現安全事故!總負責人難辭其咎?!’
看見這一行字,北川寺心中一動,將整份報紙攤開,一字一句地看過去。
在另一邊,宮本乃琴他們也緩緩地開始了搜索的工作。
這個房間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四個人調查過去根本就不需要多久時間。
他們按照北川寺所說的,一份一份地看著文件,希望從上麵找到一些線索。
山口英助與田中高誌負責辦公桌調查,戶部田負責左邊書櫃的調查,而宮本乃琴則負責調查右手邊散發著詭異臭味的儲物櫃。
越是靠近,宮本乃琴就感覺這儲物櫃的味道就越重。
“究竟在裡麵放了什麼,怎麼這麼臭?”宮本乃琴喃喃自語一聲,將儲物櫃打開。
哐啷——
有什麼東西掉入宮本乃琴的懷中,而且分量十足,直接將她整個人壓倒。
那黏糊糊的觸感讓宮本乃琴忍不住推了推懷裡麵的東西,接著她才定睛看去。
一張乾癟的人臉。
戴著棒球帽子的腦袋有一個巨大豁口——
已經變得黏糊糊的人臉空洞地看著宮本乃琴。
空洞地看著宮本乃琴——
臭味逐漸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