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怎麼會有感情呢?);
林溫性子急,說完後才發現記者還跟在他旁邊,他環視一圈,沒看到攝像頭,明顯鬆了口氣,對記者說:“我簽了保密協議,舞台劇內容不能透露。彆采訪我,沒意義。”
說完,那邊工作人員給他們倆無償交換了登機牌,帶領兩人走貴賓通道登機。
彈幕上這會兒都樂瘋了——
“溫溫子好可愛!他剛剛在找攝像頭吧?”
“他還不知道,咱們娛樂頻道的攝像頭都內嵌在話筒周圍嗎?”
“好善良啊!雖然是國內航班,但頭等艙也得貴個大幾百上千的。”
“等等,他不是飛國外嘛?”
“不是喲,樓上的姐妹沒做好功課呀,此行終點在敦煌哦,好期待帶有敦煌色彩的舞台劇!”
當然,也有人說——
“這肯定是作秀,都這個年代了,誰能不知道攝像頭在話筒上?”
“演得還真像那麼回事,既然是個跳舞的,那就好好跳舞,彆想著艸什麼有愛心的人設。”
柳鶴年看到這些彈幕的時候,抄起平板,劈裡啪啦打了一大串字,怒為林溫正名。
他眼睛盯著彈幕,嘴巴上還說:“作秀?這屆網友真是門縫裡看人,剛剛林溫分明是下意識去幫助那個醫生的。”
“你說是吧,老謝?”
柳鶴年以為謝塵宥不會回應,沒想到他居然淡淡“嗯”了一聲。
——林溫確實沒有作秀,跟他生活了三年的謝塵宥能清楚的看出來。
不過,林溫變了很多。
放在以前,他不會把自己的票跟人去換,而是寧願主動掏腰包、給旁人加錢升艙——
三年多前,謝塵宥和林溫剛在一起沒多久,林溫催謝塵宥快點搞完他的畢設和論文,他們倆在過年期間一起去長白山滑雪。
回程途中,謝塵宥推著兩人的行李箱辦理托運,回來時看到林溫身邊圍了兩個人,一個是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另一個則是拉著冷凍箱的中年男人。
走到近處,謝塵宥聽到林溫說:“你們在這邊說了快十分鐘,聽得人耳朵起繭。經濟艙放不下,頭等艙不就可以了?這樣吧,我出錢給他升艙。”
這話不僅壕,還透著一種不諳世事卻又高高在上的優越。
一如當初林溫叫住謝塵宥時,說的“不就是缺錢麼?幾十萬、上百萬,我都有。”
不同的是,謝塵宥那三十萬是救命錢,而這個升艙錢……誰都能付得起,隻是沒必要這麼奢侈。
這就顯得林溫的語氣非常欠揍了。
但……最後還是刷了林溫的卡,才解決了升艙的事情。
當天晚上,兩人在酒店折騰完,謝塵宥把昏昏欲睡的林溫抱上床,自己再去吹了頭發,熄燈時,林溫已經睡著,但手機還亮著屏。謝塵宥給他收手機時,看到上麵顯示著一條微博——#我市x院醫生為患者移植器官,手術成功!#
謝塵宥目光沒有絲毫波動的將林溫手機熄屏,放在床頭,自己從另一側上床。
後半夜,林溫尋著熱源蹭過來。謝塵宥一般不喜歡睡覺時與人貼在一起,以往林溫靠過來時,他意識回籠後會往外側再挪一點。但這回,他任由林溫手臂橫過他的腰,抱緊了他。
那天,謝塵宥沒怎麼睡好,因為林溫抱著抱著,就開始得寸進尺——指尖從他的衣擺下溜進,貼上皮膚。
兩人宛如真正的熱戀情侶一般,睡覺都舍不得分開。
回憶被柳鶴年的笑聲衝散,他說:“哈哈哈,你也覺得他不是作秀。老謝啊,你看看,這人跳舞好、長得好、身段兒更好,還心地善良,他以後估計能走到國際舞台上……不如、不如你下手追一下?我看了他的詞條介紹,他在大學時就表明自己性彆男,愛好男。”
冬日的光灑在謝塵宥臉上,淡金色的碎光軟化了一絲他淩厲的眉峰,讓他看起來好像沒那麼拒人於千裡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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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換了機票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可以升艙的事情,結果工作人員很惋惜地告訴他:“對不起先生,本趟飛機的所有頭等艙都被銷售一空。”
半小時後,林溫坐在了經濟艙,靠窗。他打開遮光板,拿起手機撥通謝塵宥的電話——不出意外,得到的依然隻有“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這句女聲林溫已經聽了有一年,可他還是適應不了,每次撥通謝塵宥的電話後,他都忍不住心臟先顫栗一下。
林溫知道自己的話謝塵宥一句聽不到,但聽著耳邊短暫又急促的‘嘀嘀嘀’聲,他……他就假裝那是謝塵宥的回應。
乘客們正在陸陸續續的登機,林溫帶上鴨舌帽,靠在艙體上,低聲訴說著:“謝塵宥,這……這是我給你打的最後一個電話了。謝謝你專程告訴我舞台劇的事情,謝謝你很早之前提醒我可以擴寬自己的表演路子。我……我會努力學習,我會走上大熒幕。如果、如果我以後有機會在咱們大劇院表演了,你答應我,來看看我,好嗎?我要把最好的座位留給你,每一場的。你一定要來看我啊。”
林溫耳邊“嘀嘀嘀”的聲音早已停歇,回應他的隻有飛機在跑道上前進的轟鳴聲。林溫將手機關機,看著飛機漸漸升空,眼神漸漸失去焦距——
其實謝塵宥喜歡看他跳舞的。
以前在家,他跳舞的時候,謝塵宥不忙的話,偶爾會倚著門框,目光慵懶的看他。
身為一個舞者,林溫從來不懼觀眾的注視,卻又在謝塵宥的目光下變得害羞、靦腆,很多尺度稍大的動作,隻要謝塵宥在旁邊,他就做不出來。
然後他就耍賴一般的撲在謝塵宥懷裡,讓他背自己下樓,他還會壞心思的咬在謝塵宥後頸,給他吮/吸/出草莓印——以此來掩飾自己跳動過快的心。
他真的太喜歡謝塵宥了。
林溫確定謝塵宥喜歡自己的舞蹈——因為,當謝塵宥看他練舞結束,抱著滿身是汗的他去浴室,兩人在浴缸裡的每一場交融,都比床上要細致、黏膩數倍。
那個時候的謝塵宥最為溫柔。
林溫能感覺到。
而……能讓謝塵宥看到他跳舞的唯一方式,隻有他走到台前、走上大熒幕。隻要他足夠耀眼,謝塵宥就一定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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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謝塵宥拒絕了柳鶴年一起去重溫林溫舞蹈現場的邀請,回去午休。
柳鶴年在背後笑著:“老古板。”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謝塵他停下了腳步。
柳鶴年立馬改口:“自律大師。”
謝塵宥的關注點不在這兒,說:“柳哥,多謝你的好意,但彆再給我拉郎配了。”
“……啊,這樣啊。”柳鶴年有些失望,但還是答應道,“好吧……可我還是覺得他挺不錯的,年紀好像也跟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