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怎麼會有感情呢?);
齊征剛才沉浸在老謝的第一段戀情中,緩過神來後,發現謝塵宥把照片的所有備份全刪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有些糾結,說:“老謝,你全刪了,萬一被白家兄弟發現怎麼辦?”
謝塵宥靠向椅背,漫不經心:“不然呢?我給他們發郵件,說‘請你們把存儲在x電腦上,x盤的x文件刪除’?”
齊征心想這就更損了,他說:“……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給他們一個警告嘛。但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點?”
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怎麼辦?
謝塵宥淡聲說:“他們不敢。”
“啊?”
“外界傳聞,白家兄弟有特殊癖好,難保他們不會存圖在電腦裡。”
齊征這下懂了,說:“靠,我就說你怎麼在車上就開始破解防火牆的程序,我就說你挺淡泊的一個人,怎麼會加急刪除這張照片……原來、原來目的不是刪照片,而是為了警告白家兄弟!”
而警告白家兄弟的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謝塵宥眉間微皺,說:“沒你想的那麼多。”
柳鶴年嘀嘀咕咕:“……我都沒明說,你就知道我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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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老大臉色也不好看,問:“你確定存在這裡了?你家裡那麼多電腦,就沒記錯?”
“哥,肯定存這裡啊!這電腦裡有我專門讓人做的保密係統,跟公司財務統籌係統的保護措施一樣,有啥私密的東西,我隻會存在這兒啊!”白老二一臉惶恐。
此刻,他已經不單單因為照片被謝塵宥發現而驚慌,更擔心的是自己存在電腦裡的東西被完全呈現在計算機大佬麵前。
“早知道會惹到謝塵宥,我就不把這張照片拿出來威脅小兔崽子了……這、這可怎麼辦啊!”白老二鼠標點得‘哢哢’作響,心好像隨時會從嗓子眼兒蹦出來。
白老大知道二弟那些特殊性/癖,這東西本來就因人而異,無傷大雅。但若被曝光在大眾視野下,簡直就是社死現場。
不僅社死,還會大大影響白家企業的股價。
“哎,你、你……”白老大在書房裡踱步,實在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
這是個死穴。
白老二慌張到已經近乎崩潰:“早知道……我就不把這些照片存在電腦上了,或者我在二審時全刪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時間能倒流嗎?馬後炮就能挽回什麼了?啊?!”白老大說,“我現在托人聯係謝總,你好好道歉,他身價不菲,應該不會跟咱們這些小羅嘍計較。還有,悄悄聯係林溫和他媽,那5%的股份給……給他們——左右比你的照片流傳出去,公司股價大跌要好得多。”
白老大說得瀟灑,臉上的表情卻比割肉還痛苦。但他到底執掌公司這麼多年,審時度勢的能力還在。
白老二一聽要分出5%股份,心疼地宛若滴血:“哥,還要給錢?萬一謝塵宥沒看到我那些照片……”
“所以你要賭?賭那50%概率?你想好,他如果看到了,再被林溫公布出去,你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白老二的身體癱軟下去,從嗓子眼兒裡卡出一句話:“哥,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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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在4月1日,也是公演的前一天,接到母親電話——
“你那兩個……白家兩個兄弟最近來找我了。”
林溫為了舞台上不出現絲毫差錯,最近拉著同伴加班排練,抽空接電話時,他還在一邊壓腿,穩固著基本功。
聽到白家兩兄弟的林溫瞬間炸毛:“他們怎麼有臉呢?!媽,你、你去找沈律師,現在是個法治社會!”
“啊,他們說因為實在聯係不上你,才找的我,他們想要把5%股份的遺產重新轉給你……”
林溫換了一個方向壓腿,怒氣衝衝的打斷母親,說:“他們肯定在耍心思!而且今天是愚人節。媽,當時還有遺囑在手,都得靠打官司才能將股份要回來。現在我都放棄繼承遺產了,他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給我?”
林媽媽一向沒什麼主見,說:“是、是,那我回絕他們了。”
“嗯,告訴他們,再來打擾你,你就報警!”
“誒,好,阿溫,你在國外,最近過的怎麼樣?”
林溫平緩了一下呼吸,說:“挺好的,這裡的人都挺好的,舞也跳得好,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那就好,明天演出加油!媽不打擾你了,那些錢的事情……你彆放在心上,媽不會受他們欺負了,有問題就找警察。”
就在林溫以為這件事結束的時候,倫敦時間傍晚七點,國內淩晨兩點,再次接到了母親電話。
她那邊背景音挺雜,看起來人不少,林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說:“媽,出什麼事了?”
“就……他們急著要把股份轉給你,沈律師、公司財務,甚至司法機關都派人來了……大家商量了好幾個小時。”
林溫覺得他們恐怕都是白家兄弟請來的演員。
他一個都不信,說:“他們大半夜打擾公民休息,媽,你報警!”
那邊沉默了一下,緊接著,林媽媽轉成了視頻模式,一個陌生的男聲開口:“林溫先生,我就是警察,編號為xxx,您可以上網查證。”
穿著大衣,手捧咖啡,稍後還要繼續去加班排練的林溫在倫敦的妖風中淩亂:“……”
半小時交流後,林溫總算接受了事實,沈律師、財務和母親在為他辦理股份轉讓手續,白老二趁機拿到了手機,視頻中的白老二再也沒有林溫印象中凶橫的樣子,反而目光訕訕,他說:“對不起,林溫……”
他才剛說了個開頭,林溫就想明白了一切,他不需要問‘是不是謝塵宥做了什麼’,他能肯定,肯定是謝塵宥。也隻有謝塵宥有這麼通天手段,能讓兩個哥哥給他道歉、賠付遺產了。
大約八點鐘,林溫回到舞台,與同伴們進行表演前的最後一次排練。
一舞結束,他臉上的興奮和喜悅勁兒依然高漲。同伴儘量放慢語速,說:“溫,你這一場的狀態實在是太好了。我與你同在舞台上,我都覺得你閃閃發光——觀眾們肯定會為你尖叫,瘋狂!”
林溫聽到最後的‘crazy’,唇角不住上揚,“你也跳的非常好。”
“那是因為被你的氣質感染了,”同伴說,“很期待接下來與你去華國跳舞。你是一個非常有張力和表現力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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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四月二日的舞台表演沒有現場直播,但僅僅是錄像轉播就讓林溫一個人上了三個熱搜,其中一個還衝到了前三。
“啊啊啊溫溫子這一場舞台狀態好太多了吧!”
“嗚嗚嗚他好像在發光,他的笑容好有感染力。愛了愛了。”
“什麼時候回國表演啊,一向對舞台劇敬謝不敏的我特彆想看溫溫子的舞台,特彆想!我要攢錢買vip座!”
“他簡直就像一個小太陽嗷嗚。”
林溫在表演完,迫不及待的買了當天晚上的機票回國,甚至連慶功宴都來不及參加。
“溫,你難道不等過兩天跟我們一起過去嗎?”
“不了,我現在歸心似箭。”林溫收拾著自己的舞台道具,笑著說。
“溫一定有喜歡的人吧,我隻有在中學時候,為了跟我喜歡的人見一麵,才會有如此衝動。”
林溫坦率承認:“是的,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與他呼吸同樣的空氣。”
“作為被你喜歡的人,肯定很幸福。”
林溫沒回答,他笑容分毫不減,說:“我走了,期待你們來到華國。”
“再見。”
林溫離開倫敦的那天,天氣尤其好,沒刮妖風,天空湛藍,陽光燦爛,將穿著風衣長褲的他照得像哪家城堡裡跑出來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小公子臉上是比太陽還要絢爛的笑容,拖著行李箱,腳步輕快,奔向鐘愛的方向、鐘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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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表演過後,柳鶴年發瘋一樣的開始磕他的動圖,最為直觀的表現就是他們四人群裡無論誰說了什麼,柳鶴年都要發一張配了文字的林溫動圖來回應。
他甚至還想把頭像改成林溫的一張宣傳照。
但被齊征拿命阻止了。
齊征想,他連林一靖都能知道,那麼林一靖的小兒子……度娘上都有寫,真不是他故意去查的啊!
自從知道林溫是老謝的第一任,而柳鶴年又瘋狂磕林溫開始,齊征總感覺老謝和老柳遲早會爆發一場戰爭。
但老謝不愧是老謝,非常之沉得住氣。要不是他看到那張照片,真猜不到兩人曾經有過那麼甜蜜的三年。甚至都看不出老謝跟林溫曾經認識。
傍晚,三人一起吃飯,柳鶴年捧著手機,看著粉絲的路透,說:“溫溫子回國了!他昨天才表演完,現在就回國了,好快啊。”
謝塵宥繼續吃飯,沒說話;齊征則是不敢說話,他覺得自己遲早要被憋死。
柳鶴年沒有察覺出氛圍有絲毫不對,說:“肯定是溫溫子在那邊吃得不好喝得不好,所以才歸心似箭!”
齊征:“……不至於吧。”
好不容易有人搭訕,柳鶴年雙目放光,說:“那你說說,什麼原因?”
“……嘿嘿,我怎麼知道……”齊征趕緊垂下眼簾,不敢多透露一個字。
林溫為了謝塵宥一張照片,放棄5%股份的遺產——這件事本身就讓齊征挺觸動的,但同時也讓他很疑惑,林溫既然跟謝塵宥在一起,應該知道老謝的能力啊。一張偷拍的照片而已,刪除不過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林溫當時為什麼不找謝塵宥?
然後,齊征捋了一下時間,去年一月到五月,老謝好像跟千俞在談戀愛——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兩人在前年就分手了。林溫用股份換照片是在分手之後做的。
登時就把齊征給虐到了——‘分手後依然愛著你、維護著你,縱使你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要不是白家兄弟把這張照片捅到謝塵宥麵前,一切還處於掩藏狀態。
林溫的付出隻是一個層麵,齊征其實更加相信老謝的人品、性格,兩人相不相愛、合不合適外人說了不算,隻有自己才能為自己做主。
謝塵宥吃完後,基金會的秘書長發來一封郵件,說是近四年來,在他所設立的基金會的幫助下,重獲新生的白血病兒童們自發組織起來,在五一勞動節時期,去給尚在治療中的其他患者獻愛心,鼓勵他們堅持下去,一定可以戰勝病魔。
這樣愛心傳遞的活動非常有意義,謝塵宥繼續往下看——還有好幾封請願信。
請願信大都是已經治愈或者得到資助正在治療的兒童所寫,他們想要在傳遞愛心的同時,感謝所有未曾見麵的資助人。
謝塵宥了解過,其他資助愛心小學的基金會,時常會組織資助人去學校探望,看看孩子們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