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喜歡基礎學科,尤其是物化生,學得很好。
季峪的父母和他是一個行業的人,他十四歲父母雙亡,老大照料他入行。老大很支持他上學,季峪白天讀書,晚上越貨,一邊利用生化暴擊,一邊學習物理超度,學以致用,幾年不到就坐上了聚會主桌,組織的人都對他大加讚賞,說高材生就是不一樣。
他以為他能一直這麼發展下去。
誰知那兩年形勢有變,有門路的都在抓緊洗白上岸。老大挑了幫裡兩個倒黴鬼,用他們的名義組建了幾個公司,並且安排他——這個組織裡唯一的高材生去學法律和貿易,爭取早日帶領幫派完成新業態轉型。
老大:“你那長毛麵包我給你扔了,生物能有什麼前途?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愁就業嗎?咱們公司正缺人,聽我的,職位給你安排董事長。”
季峪:……
我那長了七色黴菌的麵包!
養育之恩清償殆儘,從今天開始,老大倒欠我一輩子。
……
來到特種星、得到身份、完成高考、報完專業……學習生物的願望終於實現,季峪覺得自己的新人生已經開了個好頭。
直到進入大學,軍訓訓到一半,季峪在入學體檢中被強製帶走。
辦公室裡,隻見過一麵的輔導員在一大圈白色醫生和黑色特警的包圍中瞪大眼睛,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輔導員:“但他是23年生人啊!今年院裡的第一名,他的入學信息,我們開會時候都拿出來舉例過的!”
“他都十九歲了,他怎麼可能會是向導啊?”
季峪聽懂他們的話,露出一個和輔導員一模一樣的迷惑表情。
我都二十二歲了,來到這一年,體檢也做過兩次,都沒有任何問題。
地球人怎麼可能會是向導啊?
特招負責人接到消息匆匆趕來,夾在輔導員和季峪的雙重質疑之間,一樣迷惑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還有這樣的事?
雖然三方都不理解,但哨兵向導進入雙塔區學習是死律,一旦被確認為向導,不管怎麼樣,季峪的大學都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也許是看季峪有些抵觸,負責人細細地給他講了各種事項。
哨兵和向導都有超出常人的力量,能夠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還可以召出精神體輔助作戰。
哨兵的體質極強,還有敏銳的五感,是天生的戰士。而向導的體質隻比普通人強一些,他們以對哨兵的精神攻擊和精神疏導見長。
他們都是特種星最強悍的力量,肩負著更多的責任,也能獲得超出常人的優待。家中有一個向導或者哨兵,是人人向往的榮光。
許多普通的孩子從小就鍛煉自己,希望能在十六歲那年成功分化,成為英雄人物,但事實上,一個人是普通人還是哨兵向導,取決於“精神域”和“精神力”。
這方麵實在縹緲難懂,特種星對此的研究也不夠深入,負責人隻能大概知道,精神力突破某個限度,就能誕生精神體,成為特殊人種。
“精神域是精神力的具象載體,也可以把它視作一個精神力從虛到實的轉換器。”
“每個人都有或強或弱的精神力,但無論強弱,隻要精神域不夠廣闊,多餘的精神力無法具象,就不能被檢測到,也無法影響現實。”
負責人說。
“所以,我們的設備檢測的是具象的精神力?”
“沒錯。”看季峪認真聽講,負責人很欣慰:“但對於被檢測者來說,卡掉他們的往往是精神域的大小。精神域大的人精神力也不會太少,即使消耗了也會慢慢補充回來,但精神域的小的人很難改變,我們也無法知道他不可檢測的那部分精神力的上限在哪裡。”
理論聽得差不多了,季峪沉默地指指自己:“?”
負責人:“你這、你……”
他思來想去,最後艱難提出:“你是不是當時檢測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把精神力耗空了?”
這個說法是存疑的,現實的精神力耗空通常發生在狂亂的哨兵和戰場上連續安撫哨兵的向導身上,但是也有一種說法,即過度驚嚇、夢魘、或昏迷,也有精神力耗空的可能。
雖然幾率非常小,但季峪還是選擇了順水推舟。
如果任人追究下去,肯定是要糾察他“十六歲”檢測時的行為的。蒙戰說過他的身份不禁查,他不知道這個“不禁”是什麼程度,隻好得過且過。
但是無論怎麼樣,季峪是必須去雙塔區了。
輔導員含淚上報,季峪的普通學籍作廢,在檢測確認他是向導之後,他的信息就已經遞過了雙塔的教導主任,轉進了白塔一年級。
逼季峪學習成為向導和逼他貿易輔修法律有什麼區彆?
麵對全世界的強製,季峪最後掙紮:“其實我可以轉專業,以後就研究人和動物的精神域問題——這也算向導的一部分嗎?”
負責人:……
看著是個好孩子,也不像愛做夢啊?
今天就是約定的日子,季峪來到雙塔區,安靜地等著接引的人。
一年級——同學都是十六歲剛剛覺醒的小向導。
季峪有點頭疼。
當接引的學生會成員到來,轉了一圈終於找到角落裡的季峪時,他正專心致誌地在自己的光腦上搜:
[如何跟青少年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