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成為向導的季峪還沒有加入雙塔的論壇。
他有點忙。一方麵，他要和班級一起學習向導的課程，另一方麵，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半學期，他還要用自己的時間補課。
因此，即使同堂課上的小向導看他比看大學生看手機還勤，季峪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奇怪的樣子來。
就當他們是對大齡轉校生好奇而已。
事實上，大家確實挺好奇的。
一個梳魚骨辮，辮子上穿著漂亮圓珠的女生拽拽身邊人的袖子，小聲說：“你看那邊。”
一個黑襯衫的女生——她的同桌，聞聲四顧：“誰？”
女生：“那個、超級帥那個！”
同桌找了一圈：“哪兒啊，這堂課哪有帥的。”
周圍的人開始看她們，女生氣得想給同桌一下子：“那個！”
同桌終於看見了：“啊——”
啊到一半，同桌的聲音轉了個調：“這麼帥？不可能，他哪兒來的！”
她發誓這堂課沒有帥哥！
“他是那個新轉來的，就是論壇熱搜上那個！”
同桌飛速地壓低聲音：“九哥？”
九個哨兵哥，簡稱九哥，季峪不知情的新尊稱。
魚骨辮狂點頭：“絕對是。我看了老王的花名冊，全年級就來了一個新生……真厲害！狠人！”
同桌：“好冷靜，長得就很像馴獸師。”
這是什麼形容啊！
“什麼師能同時訓九個？你知道鐘部長嗎？上次抓我那個？我聽說他也是九分之一……我都不敢想九哥的精神域得有多廣——s級？”
“一二年級不做等級測試……”
一個腦袋突然插進來：“s級？”
魚骨辮嚇了一跳：“丹書！你嚇死我了！”
“sorry.”叫丹書的高大男生乖乖道歉：“但是你們在說什麼，什麼s級啊？”
一般的人魚骨辮不跟他說，不過丹書是很好的朋友。
“就是熱搜上那個人，你沒看過論壇嗎？”
“哪個啊……”
“這裡，就是這個——咦？”
那個帖子已經不見了。
……
“查查那個帖子是誰發的。”
辦公室裡，謝澤林對著光腦說：“給他一個警告。匹配結果是哨兵和向導的隱私，理當封存在係統裡，無論是誰都不能胡亂收集傳播。”
那邊收到，回了一個好字。
又過了片刻。
[我聽說你在現場——真的有九個超過結合線？]
謝澤林：……
和謝澤林打聽情況的是監察部的副部，蘭，白塔六年級的向導，動作很利索，十分鐘不到，就拎出一個叫作“廣韻”的賬號。
“你以為匿名我就找不到你？老娘在論壇留的後門比教導主任都多……”
蘭找著找著，突然就停住了。
“咦？”
……
蘭：[發帖那個走了三重v.p.n，還有一重是和光家的迷蹤3，我不敢碰。]
蘭：[和光的v.p.n可不便宜，知道的沒幾個。]
謝澤林看完消息，點了點頭，從桌上的一遝文件中抽出兩份來。
謝澤林：[好，我知道了。]
“白瑾瑜、白璟瑄。和光本家的雙生子。”
“我記得他們倆是在我三年級的時候入學的。”
“現在我都六年級了，他們還在一年級？”
……
塔和白塔的排課很靈活，哨兵和向導沒有固定的班級，每節課的教室和人員都可能隨時變化。
每個人的光腦上都有來自教務係統的實時課表，一天看一眼，可以防止走錯教室。
塔一年級·法律監督。
法律監督是門公認的大水課，連老師都沒有，靠ai讀解析授課，主要作用是給哨兵打預防針，讓他們收斂自己的行為——比如出任務時拆毀一段公路，導致一輛大巴側翻，有傷亡，要賠多少錢之類的。
ai老師讀法條的聲音在耳邊循環往複：[處於任務當中，且有不可抗力作用情況下，哨兵破壞公共物品，損壞財物，處3-5日禁閉，可以並處一千元以下罰款……]
白瑾瑜饒有興趣，白璟瑄不勝其煩。
白璟瑄翻著自己的光腦：“你課表給我看看。”
白瑾瑜看著課件目不轉睛：“一早上就坐不住了？”
“就你坐得住？”白璟瑄一下趴到白瑾瑜麵前的筆記本上：“季、峪，是吧。係統給的信息有他的光腦號碼，你昨天晚上絕對給他發消息了。”
白瑾瑜聞聲瞥了他一眼，沒有反駁這句話。
[情節嚴重，損害公民生命安全的，處3年以下監禁、拘役或者罰金……]
“你都不早叫我一聲！”看他默認，白璟瑄更鬱悶了：“我不會是最後一名吧！”
白瑾瑜一下子被他逗笑了：“這也怪我？你喝酒喝得光腦都喂魚了，我怎麼叫你。”
白璟瑄：“你想叫我還能沒有辦法？你不會是打算把小向導獨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