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鈞的語氣有點冷肅。
季峪想了想,覺得這種不悅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
畢竟對岑寂,要不悅早就不悅了。
作為同年級的哨兵,霍承鈞和岑寂的關係並不好,甚至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霍承鈞和岑寂考核從不在同一個陣營,每次戰鬥必定會交手,卻幾乎不出現在同一個課堂上。
他們兩個從入學起就不對付,傳說他們兩個家裡有世仇。
不過在季峪得到的消息裡,他們之間不是這樣。
[世仇哪至於?]
季峪能想到那個人笑眯眯的樣子:[誰敢跟霍承鈞有世仇?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
岑寂沒看霍承鈞,不用看他也知道霍承鈞是什麼樣子。
現在是看季峪的時間。
季峪把手從他的披風底下抽出來,起身走了。
岑寂注視著他走向霍承鈞。
四周安靜的像是荒野。
“霍學長。”季峪思量了片刻,選擇了一個對他來說十分新穎的稱呼。
聽到這個稱呼,霍承鈞皺著的眉舒展開一些。
“你好,霍承鈞。”他金色的眼睛垂眸看著季峪:“抱歉,我來遲了。”
他說著我來遲了,卻掃了一眼岑寂,並不是為了表達歉意,而是一種客套。
就像是給季峪一個說辭。
沒關係,你坐在他身邊,是因為我來晚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棕獅站在原地,安靜地嗅聞空氣中的味道。
霍承鈞一揮手,它就上前一步,圍著季峪轉了一圈,抬起一隻前爪,輕輕按在他的大腿上。
這是一個招呼,季峪彎腰,用手拖起它的爪子。
獅子很滿意,發出很低的呼嚕聲,回頭看著霍承鈞。
霍承鈞點點頭,獅子尾巴一甩,躍到位置上休息去了。
老師走進來,霍承鈞和季峪也就在獅子身邊坐下。
季峪看著獅子健壯的背肌,他對獅子很感興趣,可惜霍承鈞不太親切。
摸一下估計會被覺得冒犯,他隻好遺憾收手。
“老規矩,今天是哨向配合的模擬戰,給低年級的越野戰做個鋪墊。”老師笑眯眯地說。
“場上有沒有一年級的同學?”
稀稀拉拉地舉起一片手。
“六個、七個……十一個同學。”
十一個一年級,七個向導,四個哨兵。
老師給每個一年級的哨向都發了一個粉牌牌,代表他們很弱,和他們對戰的哨向們要讓一讓。
這倒不是歧視,實在是低年級學會的東西少。
一二年級大部分是通識課,甚至還有不少思想政治教育,專業的戰鬥技能幾乎是沒有,更彆說戰鬥經驗了。
向導能穩定鏈接,會調節五感,哨兵能調動力量,會和精神體配合,就是不錯的學生。
這場模擬戰對於他們來說,重要的是熟悉戰鬥。
霍承鈞接過粉色牌子,把它掛在季峪胸前。
雖然發出了那樣的話,但他並不認為一年級的季峪真的有多強。
隻是提供一個觀察的理由,順便為拒絕他做鋪墊而已。
結合度對霍承鈞來說不是一切,他不俗的家世和眼界讓他有更高的衡量標準。
但是哨兵保護向導是天性,無論如何,今天他都不會讓季峪受傷。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霍承鈞說。
季峪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牌子。
“謝謝。”他聳聳肩:“我也很想嘗試一下哨向之間的戰鬥。”
“我們和誰對戰?”
霍承鈞像是強迫症一樣把他的粉牌連同領口都扯得整整齊齊:“岑寂。”
……
實戰的對手是老師按年級隨機選擇的,但這個隨機很顯然有點水分。
至少霍承鈞說對岑寂,他們就真的對岑寂。
離他們上場還很遠,岑寂在拿到對戰結果之後就消失了,霍承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轉頭問季峪:“你和他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