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的向導對戰中確實也沒有太多作用。既然雙方都同意,老師也不乾涉,隻當他們是心高氣傲,不願意欺負對手。
岑寂沒有向導,一個人站在另一邊。
這樣的陣營一出,看台上都躁動起來。
“臥槽,二打一,還能這樣的?”
“二打一就二打一,那可是岑寂,你不知道嗎?沒輸過的。”
“但是霍承鈞也很強。”
“什麼時候強過岑寂了。”
“有向導真的不一定,我覺得哨向配合一定更勝……啊?他們為什麼不鏈接啊?”
一個哨兵咂舌:“不鏈接的向導帶了還得護著,霍承鈞是條漢子,一點便宜不占。”
有人冷嘲熱諷:“看不上吧,霍承鈞能看上粉牌向導?他每天大把向導圍著,根本沒損傷,一年級的光鏈接能有什麼用。”
他旁邊的人火了:“你放屁!”
冷人被噴了一臉:“你不是不認識霍承鈞嗎?”
火人:“我認識向導行不行?”
“那他媽是大祭司啊!!!”
“一年級怎麼了,你不知道朝聖之夜大祭司?三十分鐘連一百個哨兵,他不會鏈接誰會鏈接?”
冷人黑臉:“你護著他乾什麼?他就算會鏈接也不過是……”
火人打斷他:“會鏈接還不夠?我不護他我護你?腦子跟灌了酸湯似的,自己沒向導還噴起彆人來了。”
火人虔誠地雙手合十:“我是大祭司的真粉,司門。”
冷人:……
神經病,什麼瘋子。
……
台下的吵吵鬨鬨沒影響到台上的人。
霍承鈞脫掉製服外套,裡麵是便於活動的套裝。
岑寂看似安靜地站著,實則走神在聽台下的八卦。
季峪低頭看光腦,還在臨時抱佛腳。
老師左看右看,不知道該不該宣布開始。
霍承鈞整理好自己的著裝:“彆看了,精神力的理論和實踐之間有壁,沒用的。”
季峪收起光腦,麵色認真。
“老師,可以開始了。”
尖銳的哨聲響起,棕色的巨獅低吼一聲,驟然躍出。
幾乎同時,霍承鈞就消失在季峪的身邊。
全力之下的哨兵比巨獅還快,幾乎眨眼就到了岑寂身前。
“為什麼不搶先?”霍承鈞毫不留手地一拳砸下去,動作迅疾,破空聲中都蘊含著力量。
獅子的吼聲已經震響在岑寂耳邊。
“沒必要。”他說。
“精神體、精神體!”台下的叫聲台上聽不太清楚,季峪站在原地,看岑寂幾乎橫斷般地向下折,擦著拳風而下,一轉離開了夾擊,把獅子的獠牙和利爪留給霍承鈞自己。
他甚至還穿著那件披風,寧靜從容,身法漂亮。
霍承鈞的打法很正,但是毫不客氣,也有出奇不意的怪招,和他的獅子配合極其默契。
岑寂在猛獸和哨兵之間周旋,他形單影隻,步步都險之又險,活動間微微張開的披風像是一隻決絕的飛蛾。
霍承鈞身上好像有什麼金屬,看不見,那種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卻接連不斷地響在耳畔。
哨兵們的戰鬥激烈又震撼,危險和力量衝刷著人身上最原始的獸.欲和野性,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場上的兩個人身上。
有人大聲喊叫,被很快製止。
季峪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就好像一個台上的看客。
“在台上乾站著?”冷人譏諷道:“什麼大祭司,沒有哨兵也就是花瓶。”
火人目不轉睛:“去你媽的。”
岑寂再一次擋住獅子的進攻,他有點厭煩地狠狠踹中它的腹部,獅子怒號一聲,抽搐著落下。
霍承鈞替他的獅子把這一腳還回來。
模擬戰沒有武器,霍承鈞又不認輸,哪怕撂倒也會爬起來。
這得打到什麼時候,哨兵能被拳腳打死嗎?
好麻煩。
岑寂接下一招,環視四周。
戰鬥圈外無所事事以至於開始看光腦的季峪,突然抬頭,像是食草動物敏銳地預知危險一般,對上他的視線。
岑寂驟然發力,踩著獅子躍向一邊。
霍承鈞被甩開,瞳孔驟縮,追著他的身影衝過去。
“他要打那個向導!”
“哨兵跟向導肉搏?卑鄙!”
冷人猛然閉上眼睛,不想看到綻開的血花。
但是先在他耳邊綻開的是臟話。
“臥槽!!!”
看著衝過來的岑寂,季峪一躍而起。
“什麼晃過去了?”
“向導!臥槽!怎麼過去的?”
“臥槽?”
岑寂的攻擊誰看都單薄,可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暗含的力量,劈肘推腕泄力是季峪以前最常用的招式之一,但現在除了讓自己手疼之外幾乎沒起什麼作用。
他艱難地躲開。
岑寂一擊落空,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被向導一砍一握的觸感還沒有消散,細微的麻痹順著神經像是電流蔓延。
躲過去了?
好奇怪的向導。
他想抓住季峪,霍承鈞一肘砸在他的頸後。
很疼,岑寂隻好先應付霍承鈞。
但是他沒有放棄季峪。
隻要抓到季峪,無聊的戰鬥就結束了。
如果沒抓到……
那就是有趣的戰鬥。
在岑寂動手之前,誰也沒能想到季峪居然真的能打。
“真1v3啊,三年級的哨兵這麼猛?”
“能跟哨兵硬抗!真是向導?”
當然是向導,可也是組織裡留到第八年的小季哥。
季峪越打越冷靜,幾乎到了一種入武的狀態,每一招都是天性和思慮,卻表現得和哨兵一樣勇猛精進,悍不畏死。
他十七歲後,再也沒有遇見能讓他如此的這樣的對手。
“你真是向導嗎?”岑寂在霍承鈞的糾纏下又挨了季峪一擊,沒忍住問道。
季峪沒說話,他的進攻越來越急。
季峪和霍承鈞的配合不太好,這是岑寂的機會,他一直保留餘力,等待著一擊即中的破綻。
終於、霍承鈞提前收手,季峪的攻擊卻沒有接上,岑寂在獅子身上用力一蹬,整個人撲了出去。
他一把撲中了外圍的季峪,季峪滾在地上,被他勒住脖頸止住。
訓練場塵土飛揚,沒關係,現在所有人都很狼狽。
“抓住你了。”岑寂跪在地上,勒著季峪的脖子說。
“是嗎?”季峪輕聲反問。
兩人貼得很近,他的手緊緊抓著岑寂的手背。
危機感瞬間侵襲,可它的速度卻沒有洶湧的精神力來得更快。
“光腦上說精神力應該點狀刺入。”季峪說:“可能是因為減少受力麵積能增大壓強。”
“我之前連這都沒想到。”
“物化生比國際貿易重要得多,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