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校園越野5(2 / 2)

父親糾結的痛苦影響了女兒,她像父親一樣愛和崇拜母親,也依賴和心疼陪伴著她的父親,認為普通是父母之間裂痕的最大根源。

少女因此嚴格的訓練自己,將自己的一切向著哨兵靠攏,希望自己能夠彌補這種不幸。

槍械、戰鬥、力量、像哨兵一樣堅定和勇敢,她沒日沒夜的,什麼都學了。

她的母親在一次任務中喪生,父親從此鬱鬱寡歡。

在她十六歲的前夕,父親也過世了。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我,連我的分化也不肯看,他就是為我媽媽活著的!隻是因為我是媽媽的女兒……根本就沒有人在乎我,根本就沒有!”

“可是我也沒有分化成功,我什麼都沒做到,隻有我自己以為我很強,廢物……”

少女的眼淚滑下來:“都怪我總是多猜多想,太軟弱了,一點也不像哨兵……”

所有的自負都來自自卑,所有的英雄氣概都來自於內心的軟弱,所有的振振有詞都因為心中滿是懷疑。

玻璃燒的巨人,因為沒有被刺到那個致命的部位,誤以為自己堅不可摧。

白瑾瑜也沉默下來,謝澤林閉上眼睛。

“我沒有查到這一段。”有低沉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璟瑄已經被作為“前男友的替身”被拉進戰場,季峪回頭,一個黑發黑眸的青年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側。

狸花貓輕靈地起跳、落腳,躍進他懷裡,撒嬌一樣委屈地叫。

“喵——”

終於到了,矯亦凡。

“岑寂太快了,我追不上,隻好讓他先走。”矯亦凡說。

“然後就找不到他了,他沒有光腦,連消息也不回。”矯亦凡歎氣:“幸好觸發了這個任務,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才能和他彙合。”

“你安排他觸發這個任務的?”季峪問。

“嗯,猜的。”矯亦凡說:“自殺少女的強度很高,一個組完成起來太困難。而且上一屆完成的那組得了十二分,觸發卻隻有2分。”

“十個地圖裡,觸達分比低於三分之一的隻有這個任務。”

“我和他說過試一試。”他看著季峪:“湊巧,沒想到真的可以幫幫忙。”

“幫忙——分掉我們的完成分?”季峪歪歪頭。

“這,嗯……”矯亦凡眨眨眼睛,抿著唇笑了:“也不一定啊。”

“上一次觸發的前輩可沒提到少女的背景,我們的完成度說不定很高。”

矯亦凡選擇性地無視了是誰讓完成度這麼高的。

反正不會是岑寂,他都消失了。

這個任務必定觸發戰鬥,那才是岑寂的主場。

“可能是不太擅長這樣的場麵,到哪裡躲懶去了吧。”矯亦凡低頭:“我得把他找回來。”

光腦上亮著實時排名:

[第一名岑寂、矯亦凡34.36分]

就在矯亦凡關掉的一瞬,數字躍動。

[第一名岑寂、矯亦凡35.36分]

季峪:“……”

看來是加班去了。

……

謝澤林的神情看起來不太對。

自從踏進商業街後,他就垂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

認識他的哨向真的很多,不僅僅是學校裡的老師抑或畢業的學長,就連行人,也常有拍拍他的肩膀,跟他寒暄兩句的。

“澤林!這麼久不見你了!”

隻要和他打招呼的人,謝澤林都會微笑著禮貌回應。

身邊的季峪卻能感覺到他的嚴陣以待,好像他回應的並不是什麼友好的招呼,而是譏諷和惡意。

他在壓抑著自己的反應。

披堅執銳,卻並不向外露出鋒芒。

少女累了,漸漸平靜下來,謝澤林卻已經走到壓抑的儘頭。

“沒有憑什麼,這是命運注定要你承受的。”謝澤林盯著她說:“它會給你一個強大的母親,也會奪走她,普通人會勇敢堅韌,哨兵和向導也有癲狂的無能之輩,身份不代表品質和優劣,期望也沒有價值,你不能把生命交到彆人手上。”

他扶著少女的肩膀,垂眸看著她,沉沉的眼睛像是琉璃杯子,盛滿了酒和不知名的悲傷。

他的話一開始很有力,到這裡,卻慢慢地變輕了。他像是誘哄一樣低語道:“你不能像你父親一樣,把生命寄托在彆人手上。”

少女怔住了,在這群人裡她最信任謝澤林,到現在還拽著他的衣袖。

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感受到,謝澤林的話似乎並不隻對她說。。

可是除了她,還有誰能聽到呢。

有人來握她的手,前男友,那好吧。

可她不能握回去,她手裡還有槍。

聯合會出錢贖回了父母的房子,作為普通人,她就要搬離雙塔。

哨兵、父母、能提醒她前十六年的最後一件東西。

“這是我最強悍的力量。”少女說:“我媽媽第一次上戰場,她帶回來的紀念品。”

“本來壞了,我爸爸把它修好。”

“他修了兩年,找材料、配上彈,所有我媽不在的日子裡他都在修,他把這當成媽媽,我也把這當成媽媽的化身。”

臉上的紅暈消失了,少女不再哭鬨,也不再胡亂揮舞。

她架起槍,姿勢像被重複過千萬遍一樣標準自然,少女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個果決肅殺的影子附在她身上,日日夜夜的訓練,期望的眼睛,她那看似奇怪的絲狀肌像弦一樣繃緊。

“生活太辛苦了,沒有什麼我喜歡的,隻有爸爸媽媽的願望是我的動力。”

“但是他們都走了,隻留下這把槍。”

“你們想要,就把它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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