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是個晴天,幾天不見的太陽終於從雲層後露出了頭。
蘇任平頭天晚上乾脆沒回家,就和積蘇在店裡湊合了一晚。這天天沒亮,他們便已經起床開始準備各色菜品了。
主要是處理那隻小野豬。
蘇任平生怕豬肉不能入味,所以頭天晚上便將小野豬崽洗剝乾淨褪了毛,然後從臀部劈開,裡裡外外的,用鹹米、豆果油、糖、蔥薑蒜、香菜、孜然等這些有限的調料塗抹了個嚴實。
能不能入味,也就是它了。
蘇任平和積蘇兩人把醃好的小野豬崽抬到案板上,拿出從白草間買的長鐵叉,從後向前,從左向右的,交叉穿進去,將野豬崽攤平定形成為十字形。
固定好後,二人將這野豬崽抬出後門,到了後院。
翼城區的店鋪,不論大小,基本上都會帶個後院,以方便存儲。蘇任平這家專門店也不例外。他的後院也就巴掌大塊兒地方,不過好在用以儲物的地方做成了地窖,倒也省出了些空間。
蘇任平就讓積蘇在地窖口邊兒上,搭了個火堆。沒辦法,積蘇隻會搭篝火,爐子是不會造的;而大寬外出寫生還沒回來,蘇任平找不到人搭爐子,便隻能用篝火堆代替一下了。
為了能讓小野豬崽在烤製時受熱均勻,蘇任平和積蘇二人絞儘腦汁,終於在篝火兩頭,用木頭搭了架子,好讓穿著野豬崽的鋼叉能架在木架上。
不過這會兒還不能直接上架。
上火正式烤之前,還有道工序得做。
小廚房的灶上,早就燒好了開水。蘇任平和積蘇輪流將開水端出來,慢慢澆道野豬崽皮上。根據《家常菜大全》所說,在正式烤製之前,得先用熱水燙皮,再上糖漿,這樣烤出來的顏色才好。
細雪在旁邊看了會子,終於在熱水的煙氣繚繞中說道:“今兒天氣不錯,我出去走走,據不給你們添亂了。”
“好好好,你去吧。”蘇任平這會兒也實在是顧不上它,“要是外頭太冷了,就早點兒回來啊。”
細雪應了一聲,自己晃到屋裡,從筐裡叼了隻漿果,便甩著尾巴出了門。
蘇任平把手中那盆熱水澆完,用手摸了摸,覺得豬皮已經發硬了,便跟積蘇說聲“行了”,積蘇放下空盆,轉身回屋去拿糖。
蘇任平則找了乾淨的軟布,細心地將豬皮上的水漬揩的乾乾淨淨的,不留一個水珠。
這時積蘇已經將糖盒拿了出來。蘇任平從裡頭抓了幾把擱進盆裡,想了想,又捏了點兒丟進去。
書上隻是說用“適量”的糖調成糖漿,可這個“適量”究竟是多少量,卻含糊其辭。蘇任平沒有依憑,便隻能靠自己感覺隨意發揮了。
蘇任平將熱水倒進盆裡,溶開那些糖。攪了攪,他又往這糖漿裡滴了少許的醋,再攪了會兒,才用刷子將這些糖漿一道道地刷在了豬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