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的不好看嗎?
他想。
可今早出門時他明明特意在鏡子前反複練習了許多次。
嗯...所以是失常發揮了?
“那麼,請開始吧。”燭台切光忠道。
不等太郎太刀琢磨明白自己的笑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燭台切光忠這一開口,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太郎太刀的本體刀極為沉重,在悄悄瞅了一眼那刀後,八岐在接過時心裡默默估算了一下,早有準備,這才沒現場丟臉。
無它,隻因大太刀名不虛傳,一般人真的舞不起來這種重量。
如上次那般一個流程走了下來後,太郎太刀與八岐周身空間出現一陣波動。隨著靈力的不斷輸出,這股波動越來越大,開始扭曲起來。
然而,在最後一秒,八岐卻突然鬆開了與太郎太刀一起握著的大太。
這一鬆,靈力驀然中斷,空間也重歸平靜。
默默為太郎太刀補充了一番剛才他所失去的靈力,八岐麵向麵露驚訝的眾刀,扯了扯嘴角,“...抱歉,但我想,再在這裡多呆幾日。”
鶴丸國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操作震驚了,震驚之後,便是由內心蓬勃湧來的歡喜。
——他說他要在這裡多呆幾日!
四舍五入等於不走啦!
但是...
想到了什麼,鶴丸國永驟然低落。
若他真在這裡留下,他們能給他什麼?
毫無希望的未來?
三日月宗近剛開始也被八岐突然的這一手驚了下,卻很快便歸於平靜。
所有刀劍中,他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哈哈,是想能夠成長到刺穿我的胸甲嗎?”三日月宗近道。
若是能刺穿胸甲,便能擊敗對手。
八岐想了想,道:“...嗯,有這個目標。”
雖然目前來說還遙不可及。
但夢想總要有的!
髭切麵色來回變換,深深的看了一眼八岐,最終卻也沒說什麼,手指漫不經心的繞著自己的刀穗玩。
大俱利伽羅依舊保持著他的伽裡伽氣,小聲哼了一聲,嘴巴抿的緊緊的,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性格使然。
“您確定嗎?”隻有燭台切光忠再度確認,聲線低沉,有些失真。
若是今日真的不走,下一次的傳送,便不知何期了。
他們雖為刀劍,但既有人身,自然也有人情。
一起相處的時間一長,誰能保證,最後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
狐之助暫且不論,它向來是極力想要挽留審神者。
但最近,因著有了教習刀術這一茬,鶴丸國永也開始向狐之助那一派傾斜。
剩下的刀劍中,三日月宗近態度不明,髭切捉摸不定,大俱利伽羅置身事外,太郎太刀則向來沉默是金。
而自己與加州清光...
視線餘光撇了一眼看著自己指甲發呆的加州清光,燭台切光忠一陣心累。
加州清光看似冷漠,實則最易軟心。
他...他也是一樣的。
世間不定之事,大多來於時間流逝,人心易動。
現在大部分刀還能漠不關己,但若是時間一長,相處出來的感情變深。
他們,真的還會肯放審神者離開嗎?
燭台切光忠不敢賭,也不想賭。
八岐點點頭,道:“我確定。”
——“無論後果是什麼,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狐之助站在樹後麵看著這一切,眼底發濕,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淚。
本來是怕審神者一走自己哭的太難看才躲到樹後麵,結果現在審神者不走了,它實在太感動,反而哭的更醜了。
回到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旁邊,八岐輕勾唇角,道:“剛才那一局還未結束,我們回去繼續?”
說著,順手用靈力給方才對戰時刀上所產生的磨痕修複了下。
這一順手,就順出了事。
隻見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目眩後,八岐再一次的,站到了上次被傳送到的高樓頂端。
天蒼蒼,野茫茫,蛇的心,冰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