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關上房間的門, 爆豪勝己深深吸了口氣, 一直控製著的喜悅終於毫無束縛的奔湧而出,甚至恨不能用個性冒上幾個小火花來給自己伴個奏。
他收下了。
四個大字不斷在爆豪勝己腦中回響。
收下了我的花,收下了巧克力。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自己在這漫漫長路上往前踏了一步啊。
就算隻是一小步,那也很叫人開心。
嗯。
下一次送什麼呢?
男人會喜歡的東西...手表?
手表啊...
用筆在白紙上緩緩寫下手表二字, 過了半響, 爆豪勝己複又提筆,幾下便把這二字劃掉。
依自己目前的能力不能給他買很貴的那種,更何況那人的資產也很豐厚, 自己要是買手表應該會送不出手...
還有什麼?
袖扣,領帶...
但...平常也沒見那家夥穿過西裝什麼的。
坐到桌子上來回轉著筆, 爆豪勝己托著腮,一時間頗有些一籌莫展。
這就是追人時的辛酸之處了。
每一步做決定之前都得好好在心裡想想。這樣行不行, 會造成什麼後果,是增加好感的幾率大一些還是降低好感的幾率大一些。
就連今天的這一出, 也是爆豪勝己琢磨了許久才下的一步險棋。
若是今天沒能送出去, 或者八岐直接不來赴約。
不僅會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蒙上一層陰霾, 自己心裡也會跟下冰雹似的——透心涼。
想了半天無果,他輕歎了口氣,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脖子上戴著的那片金鱗。
這玩意兒本來冷冰冰的, 但他一直貼身戴著,體溫也就把它溫的熱了起來。
就像柊。
在心裡輕輕喃著那個名字,爆豪勝己將紫鱗塞回衣服下麵收好。
剛開始冷冰冰也沒關係。
我會一點一點, 把你變成像我一樣的溫度。
...
“這項鏈...”
等兩人皆冷靜了下來後,八岐搖搖頭,把死柄木弔朝自己伸著的手輕輕推了回去。
“我可以收。但是,隻能是以【家人】的身份收。”
聽到前半句時,死柄木弔眸子動了動,嘴角的弧度還未上揚,就被八岐的後半句給堵在了嘴邊。
【家人】...?
什麼啊...
柊,直到現在...也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
他咬緊了牙關,眸中情緒不斷變換,捧著小盒子的手也在微顫,眼睛不甘而倔強的看向八岐。
我的心意。
我的決心。
你都看不到嗎?
說什麼以【家人】的身份收下禮物...這到底,算什麼啊。
他情緒變動的這邊劇烈,八岐自然也能察覺。
或者說,自從這兩個小孩跟他告白過後,原本一直堵在眼前的迷霧也撥雲見日,消散不見,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八岐觀察力本就敏銳,察言觀色能力一流。本來還搞不懂這兩個小孩為什麼有時候顯得特彆奇怪,這會兒也是全都明白了過來。
就比如現在。
要是擱以前,死柄木弔這般,自己肯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現在嘛...
“我一直都想好好跟你談談這件事。”
八岐抬步上前半步,垂眸看著死柄木弔的小腦袋。
“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質。但死柄木,就算不是愛情關係,我們也一直在以家人的身份,一起去生活,去逛街,去旅遊。一切都很順利。”
說著,看了眼死柄木弔的表情,見他沒表現出強烈的抗拒感,八岐便接著道。
“家人啊,是比愛情要靠得住的東西。”
“我之前問你,你對我有沒有想要接吻和做其他事的**,我其實不該這樣問...”
“不是...柊你,根本沒懂。”聽著他一句又一句的否定,死柄木弔終於忍耐不住,開口打斷了八岐的話。
八岐搖搖頭,說:“我都懂。”
“你懂什麼?是懂我對你的這份心意,還是懂送那束的人?”
想到那束來曆不明的,死柄木弔的情緒又開始有點繃不住。
你可以收那個人送的,卻不願意收我送的項鏈。
這個認知不停的在大腦裡回響,讓他的理智不斷崩潰。
名為【崩壞】的個性,在安靜了數日後,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獠牙。
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