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殷梨亭宋青書都跟隨峨眉派一起往光明頂方向而行,他二人追殺那些魔教弟子追殺得離武當派駐地都有些遠了。這下正好搭伴一同回去。現在離光明頂越近,遇到的魔教弟子越多,每日都有幾場廝殺,殷梨亭每每下手非常狠辣,絕不留活口。宋青書則日日有意無意圍著周芷若打轉。廝殺的時候也擋在周芷若前邊做掩護。蛛兒冷笑道“你可有情敵了。人家可比你還要俊些兒。好像還是你師兄,未來的武當掌門。”張無忌隻是翻白眼,都懶得說了。
這日,眾人離遠就見到前麵偌大的沙丘上有數百人正廝殺,中間是三個戰團,三個門派與三隊魔教之人殺到難分難解,稍遠又有三隊人馬不遠不近看著,但又不上前加入戰團。殷梨亭說“中間是魔教洪水烈火銳金三旗,與之相鬥的是昆侖倥侗華山三派。那邊三隊人馬卻不認得,似乎也是魔教中人,但屬於哪部分卻不知道。”眾人覺得奇怪,那三隊人馬不知為何,隻是離遠監視著,但又不幫那正在廝殺的三旗,他們人馬如此多,如果加入廝殺,華山昆侖倥侗早就輸了。張無忌見蛛兒看著那些人馬隻是冷笑。心中明白了,那些怕是她爹的人馬。心中暗道d爭害人啊,就因為位子的分歧,大家就恨不得對方先死,明明是一個信仰一個組織的人。
接著峨眉派在宋青書的建議下,決意先幫占上風的昆侖派解決對手,再聯合昆侖派消滅另外兩個。至於那邊觀戰的天鷹教眾,他不下來大家就隻當沒看見。
峨眉派一加入戰團,果真迅速擊潰了中間的烈火旗,特彆滅絕師太手握倚天劍所向披靡,死在她劍下的魔教弟子不計其數,武當雖然隻有二人,但殷梨亭和宋青書均非庸手,殷梨亭更是深恨魔教,一路武當劍法隻使得劍氣縱橫,所殺之人竟也不比滅絕差多少。
眼見峨眉和昆侖又圍向銳金旗,銳金旗頭領大喊讓另一邊洪水旗先行撤退,洪水旗見銳金旗必無幸理,一聲招呼,前後隊伍一整,向西麵撤退而去,整個過程皆進退有度。而二旗自始至終都沒有向那邊的天鷹教求助,而天鷹教也自視而不見。
剩下這邊被四派和武當二人圍攻的銳金旗,頃刻間抵擋不住,個個或傷或死,躺倒在地再無一人站立。但無一人投降,仍強撐著坐在地上。張無忌大為佩服,果然個個都是硬漢子,那邊天鷹教卻仿佛局外看戲一般。張無忌不禁暗罵。
滅絕師太見銳金旗硬氣如此,不禁冷笑,心中凶戾之氣升起,便說先把他們左臂砍下來,若還不投降再砍右臂。殷梨亭待要出口攔阻,口已張開但幫魔教求情的話始終沒法說出口。張無忌暗道糟糕,一下遲疑,銳金旗的頭領已被砍掉左臂。
“住手!”
場間銳金旗剩餘教眾數十人,加峨眉昆侖華山倥侗各派,武當二人還有邊上天鷹教三隊人馬,合共數百人的耳朵裡都聽了這一聲大喝。
隻見從峨眉派的一副擔架上,站起了一個衣衫檻樓的小乞丐,他雙腿還綁著夾板,之前應該是腿傷了在擔架躺著養傷,殷梨亭跟隨峨眉派眾人數日,自然早知道了有這個小乞丐的存在,但他並不認識所以也就不多留意。滅絕師太雖然早知他有一身不錯啊內力,但他一個毛頭小子內力再高能高到哪去,加之還斷了腿,所以也一直不大放在心上,這時見他站起身阻止自己,雖訝異但並不大當回事。當下冷笑一聲道“你是誰啊?我為何要住手!”
張無忌緩緩穿過一眾峨眉弟子,走到滅絕麵前,咧開嘴笑說“我請你放了這些人。”
滅絕看著這個朝自己露出大白牙的小乞丐,沒來由的覺得厭惡“我為何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武林至尊嗎?你便是武林至尊,也要問過我手中的倚天劍!”
在場峨眉派眾人以及其他門派一眾,都不禁哈哈大笑。銳金旗教眾也不禁麵麵相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見張無忌已自大笑,且聲浪滾滾壓過在場數百人的笑聲。不禁駭然。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力如此深厚。
場間一片肅靜,張無忌方說“滅絕,你不認得我了麽?當年你率峨眉派圍我武當,逼死我爹娘,害我成孤兒,流落江湖多年,受儘苦楚,你那麼想知道屠龍刀的下落,你怎會不認得我這個孤兒崽了?”
這話一出,場間數百人都驚訝萬分,一時竟無人說話。這一樁十餘年前的武林公案武林中幾乎是人人都知。
昆侖派之中何太衝夫婦卻是暗自懊惱,這小子如今長成大人了,變化之大,先前竟認不出。不然大可趁他斷腿一舉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