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您又何必親臨前線,衝鋒陷陣的事交與我,您還不放心嗎?”一個滿麵絡腮胡子的大漢對朱重八恭恭敬敬的說。
“徐達啊,我哪裡是不放心你,我隻是想親眼瞧瞧這明軍的成色,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朱重八渾不在意哈哈大笑道。
紅巾軍正在陸續靠岸,打老了仗的紅巾軍根本無需徐達下令便開始自行整隊。徐達見聚起有千餘人了,一聲令下,紅巾軍便刀盾手長槍兵在前,弓箭手在後,向建康白虎門而去。
白虎門外菊花台
“上位,看來那張無忌早有準備了。”
“要是沒有我才失望呢。”朱重八看著眼前這片如刺蝟一般的陣地和嚴陣以待的明軍,嘖嘖讚歎道“都說張無忌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看他行事竟如此老練。真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啊!”
“徐達看你的了。”
“嗯,上位您就看好吧!”
徐達手一抬起,幾百張弓齊齊向天。
“前方150步,放!”
幾輪箭雨過去,明軍前排躲在木盾後麵的刀槍兵還好,後麵的擲彈兵可就慘了,雖然張無忌給這些新兵種一人配了個小木盾,但哪裡護得住全身,箭雨一下就有多人中箭,三輪箭雨一過,就幾乎人人帶傷了。五輪箭雨一過,擲彈兵已有一半失去了戰力。
由於弓弦有限,且都被張無忌拿去做飛雷炮了,所以明軍的弓箭手並不多,而擲彈兵無論如何也夠不到弓箭的射程。以至於明軍一開戰便處於挨打的情形。
徐達手向前一揮,紅巾軍以刀拍盾。“殺,殺,殺,殺”嘴裡喊著口令,邁著整齊的步伐向明軍殺去。
明軍這邊毫不示弱,“殺”“殺”長矛從大盾間連連戳出,雙方頓時短兵相接戰作一團。
“擲彈兵!自由攻擊!”
“轟!”“轟!”“轟!”
幾個手雷炮落入紅巾軍前排陣中,數十個紅巾軍士兵頓時血肉橫飛,但訓練有素的紅巾軍並沒有被嚇住,後排的士兵迅速便補上空位,幾個手雷炮炸出來的空白地帶,就如掉進水中的石子般消失不見了。
朱重八見明軍這厲害火器,也不禁臉色一寒。徐達卻一眼就瞧出這手雷炮的弱點,曬道“上位不必擔憂,他這火器,是用人手投擲的,必不能超出百步。咱們的弓箭手正可以克他。”
徐達把手一抬,數百張弓向天又要發射一輪箭雨。突然見明軍後麵升起兩麵大旗,一麵繡著日月,一麵是個繡著金邊的一個“張”字。
明軍頓時歡聲雷動,齊齊歡呼“教主!”“教主!”“教主!”
正是張無忌率援兵到了,張無忌一來到便見到處於挨打的明軍,還有倒了一地的擲彈兵,便知道終究是自己疏忽了。
徐達把手一放,箭雨直撲明軍而去,心說,便是你張無忌來了又如何,有本事擋得住千支箭嗎?弓兵都沒有,打的什麼仗?你張無忌也不過如此。
見紅巾軍幾輪箭雨又帶走了幾十個成百個明軍士兵的性命,張無忌心中大痛,“飛雷炮趕緊,瞄準那些弓兵。”
“教主準備好了!”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範遙,黛綺絲,一人看好一架飛雷炮,其他人各就各位。”
朱重八徐達見明軍在山坡上裝起兩架床弩,並不十分在意,皆因這東西的準頭實在太差了,如果大規模的使用,倒是十分的駭人,一架兩架的實在是不成威脅。
“嗖”“嗖”兩支二米許長的大弩箭直插向紅巾軍的弓兵,然而如此大的一支箭射過來,紅巾軍的弓箭手早就避開了,竟是一個人也沒有傷到。
朱重八和徐達相視一眼正欲取笑一番。
“轟”“轟”兩聲巨響。
弩箭旁的弓箭手為之一空,硝煙散儘,朱重八徐達麵麵相覷,這東西原來跟他們用手投擲的火器是一樣的,隻是用弩箭射得更遠。比弓箭手更遠,遠得多。
“轟“轟””飛雷炮接連發威,把個紅巾軍的弓箭手炸的潰不成軍。
“上位,先退下來,休息一下吧。”徐達試著小心的說。
朱重八沒說話,陰沉著臉,冷冷的哼了一聲。
一陣銅鑼聲響,紅巾軍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陣前隻留下一地殘缺不全的屍首和肉醬,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紅巾軍還是明軍的。
“弟兄們傷亡怎麼樣?”張無忌也陰沉著臉,絲毫沒有打勝了的喜悅。
“稟教主,刀槍隊傷亡二百幾,擲彈兵傷亡一百幾,估計敵方也差不多這個數。”一個千人隊已失去三分之一的戰力了,其中有一半是被對方的弓兵殺傷的。張無忌暗自責怪自己對朱重八的重視還是不夠,早把兩架飛雷神拉過來,或許不至於如此。
“弟兄們抓緊時間恢複一下,敵人一定會繼續進攻的。”張無忌囑咐道,隻要自己還沒攻下建康,朱重八必不會甘心退回江北。
“徐達啊,你可有什麼辦法?”朱重八看著退回魚嘴灘重新整合的紅巾軍,緩緩的問道。
“上位,我想過了,咱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速衝鋒,拉近距離,隻要跟他們打做一團,他們那些火器就失去效果了,他總不能連自己的兵也一起炸。”徐達恭敬的道。
朱重八臉色放鬆下來,微笑道“不愧是徐達!”
建康
白虎門外不絕的轟鳴聲和爆炸聲,整個內城的人都聽到了,人人都知道那是明軍在攻城。近一個月來不時的有明教的人向大夥兒宣傳明教的教義,說什麼光明正義男女平等,聽起來感覺怪怪的,與大家從小到大的認知都不同。不過最底層的漢人倒是十分受落,暗中有不少人都拜了聖火加入了明教。
淮揚河邊的楊柳青歌舞館的紅牌子姑娘柳岩就是其中一位,那日,一個時常來幫襯的富商薑生,給她引薦了一位渾身陰寒氣息的人,據說是明教的高層,讓她幫忙打聽城內的高官情況,說是事成後可以引薦她加入明教,明教主張人人平等,無分貴賤。沒人再敢因為她是歌舞伎再歧視她欺辱她,這話一下子就打動了她,她柳岩樣貌身材舞姿無一不是極為出眾。但人人都隻當她是卑賤的妓女般看待。如果這天下真的如明教主張的那樣。那她願意為之付出,哪怕是她的身子,她的性命。
自那日起,她便利用城中的達官貴人相邀聚會的機會,探查到了許多城中高官的情況,她隻要把這些情報交給那位明教的高層,那些高官隔天要麼就是被馬車撞死,要麼跌下水溺死,甚至夜晚跌進茅房淹死,總之無一不是離奇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