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聶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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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普通路人打扮的女子上前,對弑月道。

弑月認出是沉瑟的侍女之一,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這長安城中除了大明宮,還沒有練影堂看不到的地方。”侍女有些俏皮地眨眨眼,和她們擦肩而過,消失不見。

獨孤河拉著她的手忙道:“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聶予慈似乎回過神來,徐徐道:“可惜沒能請妹妹去看出戲。”

拉起弑月另一隻手,認真道:“下月初九,我的生辰宴會,妹妹一定來。”

獨孤河不悅道:“我們現在不好拋頭露麵。”

聶予慈盯著弑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有我在,誰敢得罪你。”

驟然間,一貫溫潤而澤的聶予慈雙眸深處似有殺伐之氣。

弑月心頭一凜,突然獨孤河從一旁扯開兩人的手,道:“我們先找虛破商量一下。”

聶予慈唇角微揚:“獨孤郎君,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

“對啊,我現在算你什麼人?”路上,獨孤河一麵走,一麵問。

“你不是說跟班嗎?”弑月直視前方,並不偏頭看他。

“對,對,讀書人需要書童,生意人需要學徒,你們江湖人也需要跟班。”獨孤河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身份,笑得格外燦爛。

虛破已在驛站等待,身旁沉瑟抱劍緘默。

“等他們回來,就啟程去遼北。”

“找隱俠?”

“對。”

“你明知隱俠不可尋,此去一定徒勞無功,你還要去?”

“弑月要去,我們便去。”

沉瑟瞥虛破一樣,徐徐閉目。

“沉瑟,此事也不能怨弑月。”虛破無奈歎道。

沉瑟猛然睜眼,橫眉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不是母債女償的人。”

“對,不該是這樣。”虛破望向遠處,那裡弑月和獨孤河正並肩走來。

弑月走近,一言不發坐下。因為虛破一直以來的隱瞞,心中尚有些耿耿於懷。

虛破會意,但諸多顧忌,仍身不由己,隻好轉向獨孤河:“獨孤郎君,你們所去何處?”

“遇見了聶予慈。”獨孤河端起茶杯。

虛破挑眉:“她怎麼會留在長安?”

“不清楚。”獨孤河一飲而儘。

“你們說了些什麼?”虛破問。

“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弑月忽然冷冷道。

獨孤河微微咂舌,偷偷眄虛破一眼。

虛破仍麵帶笑容,眼中波瀾不驚,良久,柔聲道:“我已備好車馬,我們立即出發去找隱俠。”

弑月皺眉,但見虛破眼神堅定,移開目光,算作默許。

四人便在驛站等待馬車,弑月餘怒未消,自然一言不發;弑月不言獨孤河也不好說話,隻低頭研究茶杯;虛破也隻無奈笑著,望向一旁大道上往來的車馬;沉瑟自然更是一向同啞巴沒什麼區彆。

氛圍略有些僵滯,然而日上三竿,馬車還未來,沉瑟欲起身去催促,突然一陣洪洪湯湯的車馬聲從道路儘頭傳來。

弑月亦望向大道。煙塵滾滾,儘頭一列馬車遮天壓地而來,金鞍朱輪,香浮寶輦,車簷下成串櫻桃銀鈴,仙樂飄飄,嫋嫋不絕。

如此陣仗,行人不免紛紛回首。

弑月睒眒雙目,遙遙瞅見金漆紗圍的馬車上,流蘇華蓋上銀線滿繡蟠虺紋,流光溢彩。

須臾之間,鈴聲已近,停在驛站外。

內中下來一名女子,披羅戴翠,對弑月盈盈下拜:“我家主人聽聞姑娘需遠行,特送車馬並一應用具食水。”

“你家主人是誰?”弑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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