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故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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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中濃烈的血腥氣息幾乎讓人窒息,然而還夾雜著一股更加危險的氣息:殺氣。

來人不僅僅是衝著馬,而是衝著人。

一條九節鐵鞭破空而來,猶如一隻毒蛇出洞,電光石火間劈向弑月。

弑月立刻疾步躲閃,但第二條鐵鞭卻早已恭候多時,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劈向正在急退的她,接著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猶如天降蛇雨一般,在蛇窟中遭到群攻,四麵八方任何一個位置都被堵死。

其餘人趕到屋外時,弑月已被鐵鞭圍成的陣法包抄,糾纏許久也沒能突出重圍。

虛破麵色蒼白道:“這些是什麼人!”又忙喚沉瑟。

獨孤河已搶先一步衝進陣中,但鐵鞭靈活異常,不僅出不來,也進不去,猶如一條九頭蛇。獨孤河一次衝鋒皆被攔截,因心中焦急,身法失衡,手臂已蹭了一下,登時血流如注。

“不行。”虛破道,“得找出持鞭者。”

但舉目望去,除了一個破舊馬棚,哪裡有什麼遮擋物可供藏身。

沉瑟一躍而起,飛向屋頂,白骨客棧低矮,是一般西域常見的土牆平頂房。

此刻因鐵鞭快如閃電,變化繁複,弑月已有些體力不支,喘息稍重,動作也逐漸緩慢。

獨孤河心急如焚,想要再次闖陣,被虛破攔住,二人正在爭執,沉瑟忽然從天而降,長劍直刺馬棚外的一處沙地。

沙地平坦,粗看無任何一樣,然而就是劍插入的瞬間,一股鮮血噴薄而出,黃沙暴起,一個人影也被沉瑟的長劍挑上半空。

這群人竟是埋於黃沙中發動攻擊。

沉瑟身影上下翻飛,劍如暴雨,猛烈地刺向一個又一個看似毫無異樣的沙土中。

一個,兩個,三個。

鐵鞭的陣法果然大亂,現出破綻,弑月趁機一鼓作氣,飛身躍出陣法,平穩氣息,見沉瑟仍在尋找沙下所藏之人,忙上前幫忙。

空中隻剩下最後一根鐵鞭,許是那人已不願坐以待斃,忽然衝破沙土,飛身躍至站在一旁的雜役廚子身後,一把彎刀架在胖廚子的脖子上。

那人約莫十四五歲左右,一張臉上還是青澀稚嫩之氣,但動作狠辣,目光凶惡。

廚子已嚇得麵如土色,兩股戰戰。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偷襲我們?”虛破上前詢問,被沉瑟攔下。

那人猛然指向弑月,吼道:“我要給燕不留和二當家報仇。”

“你是賀蘭匪幫的人?”弑月上前,望向那雙被仇恨點燃的眼睛。

“是,我是燕不留的兒子燕蒙,最好記住我的名字。”燕蒙厲聲道,“那日是你殺了他們,我追查許久,終於找到你的蹤跡,我知道你是遮天魔女的後人弑月神,所以我在此地布陣多時,專候你來。”

“你找仇人也該照清楚,彆亂咬人。”獨孤河攔在弑月麵前道,“當日在沙地二當家隻是從馬上摔下,昏厥過去,將他活埋的,是我。燕不留也是在客棧昏迷,將他捆綁後送衙門導致他被當街斬首的,也是我。”

燕蒙怒視獨孤河,許久,愕然道:“我也查過你,你不是僅僅隻是一個普通商賈麼?”

獨孤河笑了,道:“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肅州獨孤家的少主,你要複仇,可來肅州城中,沒人不知道我家在哪,很好找。”

燕蒙眼眶猩紅,怒不可遏,雙手顫抖,廚子的頸項上已出現一線血痕。

小二退到獨孤河身邊,哭喊道:“我們並不知道他們乾的那些事兒啊,真的從未與他們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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