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聽到煉影堂被誣陷,還是笑著指向虛破:“你小子果然是勞碌命。”
“有趣,闕令颻這是被那個辭雀擺了一道,真有趣。”這次更是笑得蹬腿捶地。
“闕令颻是花家養女,你和她認識麼?”弑月問。
“認識,何止是認識。”隱俠一翻白眼,忿忿道,“她和我非常不對付,不對,不能這麼說,是她單方麵看我不順眼。”
“為什麼?”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先去給你們找點東西吃。”隱俠拍拍屁股起身。
虛破忙問:“師姥,你這裡如此蕭疏,難道是賭沒了?”
隱俠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唉,主要我啊大手大腳的,再說今年的收成也不好。”
“你也種地?”弑月問。
隱俠瞪眼:“怎麼?我不種地怎麼活?”又指向虛破,“你以為我跟他們似的,我是個窮老婆子,誒,說起來你們上門竟然空手麼?”
虛破抱歉笑笑。
隱俠一邊搖頭一邊走出農舍,獨孤河正在外麵喂驢,隱俠大大咧咧道:“我的心肝很漂亮吧。”
獨孤河也脫口而出:“簡直是美若天仙。”
隱俠正張口欲言,忽然神色一變,動如脫兔般衝回屋裡,一矮身,撲進桌子下。
虛破詫異,上前輕拍她詢問。
隱俠在桌下嘟囔道:“麻煩找上門了。”
話音未落,已有一個白發老頭牽著垂髫小童,顫顫巍巍走到農舍門口,站立不動。
虛破已認出來那人,無奈道:“你怎麼惹上他的。”
隱俠悶頭悶腦道:“偷了他點兒東西。”
“偷的什麼?”
“他那壇耗費二十年釀造的石凍春。”
虛破隻無奈歎息搖頭。
弑月不解,問:“他們是誰?”
“他就是個釀酒的,叫狄糴。”
“他們很麻煩麼?”
隱俠道:“人並不麻煩,人情債最麻煩。”
“什麼人情債?”
“我偷喝了他的酒,他沒有責怪。”
“為什麼不責怪?”
“因為他要利用我的良心不安給他舞劍。”
虛破無奈道:“既然如此,何不隨他的願。”
隱俠不滿:“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能隨便舞劍的人麼?”
虛破正色道:“去年你因為喝醉在長安朱雀大道上連舞三天,那時難道不隨便?”
隱俠從桌子下鑽出來,跳腳道:“那不是你不攔著我麼!”
沉瑟上前淡淡道:“誰攔得住你。”
隱俠頓時偃旗息鼓,憋嘴生悶氣。
此時老頭已經在拍打籬笆。
小童覺得無聊,也抽抽噎噎起來。
隱俠被虛破看得心虛,無奈搔頭道:“好好好,也不知道是誰把你養得這麼一本正經。”
言畢,隱俠凜然走出農舍。
弑月好奇心頓起,忙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