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舊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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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門口又現出侍女的身影,同來時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猶如鬼魅。

侍女仍舊沉默引路,將眾人請上馬車。

馬車行駛,弑月問虛破:“那個相師是何人?”

“靈隱書院曾隸屬花家,與其關係緊密,武林中頗負盛名,善方術星象,多少達官顯貴請去一窺天機。花家滅亡後也不太願意臣服齊家,不曾想在這裡遇到靈隱書院的相師。”虛破沉思道。

“齊鑾留我們住宿,卻沒有兵戈相向,不知道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沉瑟道。

“無論如何,明日我會告訴他齊梁死亡的真相,他信也好不信也好。”虛破忽然決絕道。

“告訴他有什麼意義?”弑月冷冷道,“顯然昭紫閣樂意看到練影堂人心向背。”

“是的。”虛破無奈道,“但我必須將煙羅縷宮的野心告訴他。”

“他們不信便不信,以後惡果自食,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誣陷燒毀練影堂,難道他們不該受懲罰麼?”弑月忿忿不平。

“他們的確應該受罰,但煙羅縷宮與中原武林一旦交戰,必定生靈塗炭。”虛破正色道。

沉瑟定定望著虛破,許久,道:“你雖已不姓齊,但你還是很像齊家人。”

一抹略帶惆悵的微笑在虛破臉上漾開,他沒有再說話。

弑月並不能理解,但也不再反駁。

馬車在一處廂房門前停下,是一個小小的院落,正中一個大桂花樹。

弑月在房中打量片刻,最終決定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刻不如好好歇息,便和衣躺下。

然而剛躺下不久,窗外忽然閃電般竄出一道人影。

弑月警覺,立刻起身奔至窗邊查看,卻聽見一個細微的聲音:“出院往東,至花園後。”

立刻出門,在桂花樹下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影。

剛才的聲音有些耳熟,似是那位分野相師觀宙,但她輕功既然如此厲害,並且深夜邀約,不知有何企圖。

她望向隔壁三人的房間,都已熄燈。

今日的確過分勞累,應該都已早早安歇。

她站在月光中思索片刻,先抽劍握於掌心,徑直奔向花園。

此處花園甚是廣闊,種滿牡丹,月色下雍容華貴,國色天香。

花中觀宙已在等待。

“是你找我?”弑月上前問。

“是我。”觀宙抬眼,淺笑道。

“什麼事?”弑月並不想和她過多糾纏。

“你不用對我有敵意,我們並不是敵人。”觀宙道。

“你是齊鑾的相師,齊鑾是我的敵人。”弑月道。

“哦?”觀宙挑眉,“這就是你找到的‘仇’麼?”

弑月敏銳覺察不對,橫眉道:“你什麼意思?”

“看來很多事你還不知道。”觀宙一邊低頭整理衣袖,一邊款款道,“靈隱書院以前隸屬於花家。”

弑月不語,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三十四年前,花家滅門,靈隱書院被齊家接手,但諸人並不願臣服,隻是礙於形勢所迫不得不曲意奉承。”

“那你為齊鑾觀星象是為何?”弑月問。

“如果靈隱書院不同意,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花家呢?”

弑月冷冷道:“這是你們中原武林的糾葛,我不願涉足,我來昭紫閣,隻是為了虛破。”

觀宙擺擺手,似乎有些厭煩:“不,這和你有關。”

“什麼?”弑月不解。

“我是說,花家,與你有關。”

弑月瞪向觀宙,震驚中許久不發一言。

觀宙歎出一口氣,緩緩道:“你沒有想過你母親的父親是誰麼?”

弑月蹙眉,似乎記憶中母親的確從未提起過,但姥姥是和誰生下兩個孩子,這個問題自己也很少思考過,畢竟無論是誰,顯然姥姥並不想後人與他們有太多瓜葛,所以一直避而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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