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個從未聽說的花家並無任何感情,自然也不願莽撞為其複仇。
“就是花家當初的家主,花晝。”觀宙的聲音滄桑又清澈。
弑月垂眸思索許久,勉強開口:“所以你告訴我,是想讓我給花家報仇?”
反倒觀宙略有一絲訝然:“自然。”
“你想要我與齊家和聶家開戰?”
“自然。”觀宙又補充道,“隻要你點頭,靈隱書院願意效忠於你。”
弑月咬牙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同意?”
“你不想報仇麼?不想了結你母親的遺言麼?”
此刻,弑月終於感到背後一冷,驚得駭然失色,這個遺言她隻對虛破說過,為什麼這個陌生相師會知道。
她立刻提劍直撲上去。觀宙並不躲閃,任由她將劍鋒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遺願未了,你母親的靈魂也不得安寧。”觀宙不動聲色道。
弑月忽然感到一陣阻攔,眼前這個相師太過神秘莫測,自己竟然不願唐突殺死她,也許真的如她所說,母親還記掛著花家的滅門之仇,可是當初姥姥是如何遇見花晝,要是真的想讓她們這些後人複仇,又為何守口如瓶,難道花家滅門還有隱情。
她知道今晚觀宙不會死了。
***
次日清晨,仍舊有侍女來請諸人前往偏廳用餐。
“昨晚你們休息得如何?”虛破問。
“挺好的,沒什麼事。”獨孤河笑道。
“你自然休息得很好。”虛破望向獨孤河笑道。
獨孤河不免道:“你意思是我沒心沒肺吧?”
“不敢。”虛破笑道,又問弑月,“你呢?”
弑月回憶昨晚,還是搖搖頭。
目前她並沒有摸清相師的底細,心中也的確有些動搖,所以決定先靜觀其變。
突然侍女對聶予慈耳語幾句,聶予慈點頭,先行告辭。
餐畢,虛破請侍女帶路去找齊鑾。
“閣主正在和觀宙相師議事,請稍作等待。”
弑月不禁蹙眉,這個相師看來深得齊鑾的信任,究竟是站在哪一方?
虛破也有些不悅道:“閣主已是年逾古稀,竟然如此迷信天象之說。”
獨孤河道:“心裡有鬼,喜歡求神。”
弑月不免多瞟了他幾眼。
許久,侍女終於來報,齊鑾仍在湖心亭等待。
幾人正趕往湖心亭,卻在花園中見聶予慈與一長身玉立的男子交談。
“那是誰?”弑月問。
“是齊潤。”虛破回,“昭紫閣四大護法,齊楨,齊栩,齊激,最後一位便是齊潤。”
“他們認識?”
“自然,齊潤與聶予慈自幼相識。”虛破眼中現出些許惆悵,那年元宵,與他們一同遊玩的就要齊潤,似乎從那時起,齊潤便對聶予慈頗有好感。
遠遠望去,二人並未相距過密,聶予慈也隻是尋常客套。
沉瑟因母親的前車之鑒,對男女之情向來鄙夷厭惡,不屑搖頭,立刻轉身離開。
亭中書房內,觀宙已站在齊鑾所坐的書案旁邊,見到弑月進來,並不抬眼。
虛破今日不願再打機鋒,直接打破天窗道:“齊閣主,我有些話要和你說,能不能先屏退其餘人等。”
齊鑾卻笑道:“這裡沒有你說的‘其餘人等’,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但虛破望向觀宙。
“觀宙是靈隱書院的分野相師,我信得過。”齊鑾的語氣不容置疑。
虛破隻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