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河連忙追上,道:“就這一句話?”
弑月不言,但心中又莫名希望他不要離開。
“我的確見到你轉向她很不高興,但是,或許你也隻是見不慣弱小受到欺淩,我知道有時候我的確比不上她的殷勤周到,但是這些我都願意為你改進,隻希望,我們之間能有話直說,如今你心裡,我能算上是你的什麼人?”
弑月停下,垂眸望著腳下的石子小徑。
來之前的確是做好了隻說一句話的決定,但其實也隱隱預感到事情的發展會超出自己的預計,而事實果然是如此。
她心中思緒萬千。平心而論,這番話坦誠而熾熱,讓人難以冷漠以待,自己與他之前,相識雖不久,但一同經曆太多,此後或許還有更多,不知不覺間,已習慣了這份陪伴與關切,或許,他有他的苦衷和無奈,正如所有人一般,但他的確是將自己放在心上。
她從不相信星象,此刻竟然擔憂起觀宙那句話。
糾纏無休,兩敗俱傷。
她仰麵望向他,緩緩道:“我希望,你能一直陪著我。”
一束格外絢爛狂喜的笑容在獨孤河臉上綻放,幾乎控製不住地拉住弑月的手,決然道:“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
弑月並未掙開他的手,反而牽起另一隻。
湖麵泛起絲絲漣漪,波浪中二人的倒影破碎又合攏,逐漸融為一體。
而同一時間,虛破沉瑟已經找到聶予慈。
聶予慈正坐在花園中低頭沉思等待,方才齊鑾已同意給她調取支援,但她心中也清楚,齊家並不是真心襄助,不免產生引狼入室之憂,但此刻隻能暫且如此,隻等待齊鑾派出人手和自己一齊趕赴益州。
“聶娘子。”
聶予慈轉身,見到虛破,起身道:“多謝你們,隻是我馬上要回益州。”
“齊鑾已答應支援?”虛破問。
聶予慈點頭。
虛破搖頭道:“你應該也很清楚,齊鑾此舉不純,恐怕所派之人也非等閒之輩,一旦進入劍南道,無論是勝是敗,後患無窮。”
聶予慈無奈歎息:“我當然清楚,若勝,他們自然邀功,必得聶家重禮相謝;若敗,他們更有可能倒戈趁火打劫,徹底置聶家於死地。”
“你看得通透。”虛破讚許道,“齊家的人馬無論如何都是禍患,有沒有想過此刻的死局該如何破解?”
聶予慈抬眼,視線掠過虛破,望向遠處的牡丹,失落道:“你已說是死局,如何能破?”
虛破卻展顏一笑:“你是否忘記了,此刻這裡有一位獨孤家的人。”
“他?”聶予慈麵露不解,“我自然沒有忘,早晨若沒有弑月站出來,恐怕我已重傷倒地。”
虛破便一口氣解釋道:“你與他看似仇敵,實則並非如此,此刻是齊家聶家獨孤家三家對立,看似齊家準備幫助聶家對抗獨孤家,若你反過來想想,何不聶家與獨孤家合力設套齊家,齊家勢力受損,便不敢在益州肆意妄為。”
聶予慈聽罷,思索片刻,複而冷笑道:“你這個法子,聽起來甚好,但是獨孤家會同意?”
“一定會同意。”虛破道。
聶予慈蹙眉:“你為何如此篤定?”又迅速問,“你是讓弑月去勸獨孤河?”
虛破猶豫,還是選擇點頭。
聶予慈橫眉不悅:“你,你明知獨孤河對弑月的感情已超出尋常情誼,卻要弑月去利用這份情誼,有時我也懷疑,你已不姓齊,但你的行事作風又處處帶著齊家的影子。”
虛破緩緩歎息,許久,不得不道:“獨孤家會同意,是因為齊家參戰,他們已失去獲勝的可能,若一意孤行,必然大敗而歸,何必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們進攻聶家,無非就是慪氣於當年花家滅門後的分贓不均,隻要合作得到的好處勝過沒有好處,他們就一定會選擇合作。”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