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激烈地落在湖麵上,濺起朵朵蓮花樣的水滴,白霧蒸騰飄逸,影影綽綽中,兩個撐著雨傘的人影一前一後走上石橋。
觀宙已站在簷下等待。
“你知道我們會來?”弑月問。
觀宙淺笑頷首。
“好,那你知道我們為何而來麼?”
觀宙闔眼片刻,再次睜眼,目光如炬,沉聲道:“你所有的答案,會在杭州得到解答。”
弑月卻不願再聽到這樣故弄玄虛的籠統回答:“我們為何而來?”
終於觀宙不緊不慢道:“為一個人而來。”
“誰?”
“一個可以描摹彆人影子的人。”
弑月的確心中震悚,似乎觀宙的答案已呼之欲出,難道她真的可以從星辰運轉中猜出世間奧妙?
弑月索性直接問:“你知道山知野麼?”
一抹了然於心的笑容出現在觀宙麵上,讓她顯得更加運籌帷幄。
“我自然知道。”
“他在哪裡?”
然而觀宙搖頭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弑月蹙眉:“那你要何時告訴我?”
“在你答應我效忠於你那一刻,我自然會告訴你。”
荒唐,弑月腹誹道,這個觀宙的確有些神神叨叨,竟然此刻仍心心念念做自己的下屬,自己與花家就算沾親帶故,帶有無多少感情,為什麼要為他們報仇?
弑月一臉排斥地遙遙頭。
觀宙的麵龐上現出疑惑不解的失落:“自古亡國遺孤得到忠貞舊臣的追隨都是宏圖壯誌,力爭複國,你身為花家後裔,竟然不想著報滅門之仇,實在有違人倫。”
弑月眨眨眼,她自幼生長在與世隔絕的秘境之中,且因苦修在讀書上並不太下功夫,雖能讀寫漢文,但對中原許多規矩並不熟悉,尤其是這“人倫”二字更是陌生至極,便直接開口道:
“我不懂你說什麼,也不想再聽你說這件事,不過聽你的口氣山知野應該沒死,我會自己找到他。”
弑月厭煩,頭也不回地離開。
獨孤河跟在身旁,帶著幾分驚詫道:“她說的什麼?什麼花家後裔?”
弑月便將觀宙此前關於花家的言論告知。
獨孤河目瞪口呆:“所以,你和花家是血親?”又自顧自道,“那照這麼算,沉瑟不也是花家後人?”
弑月心中豁然開朗,不經駐足,脫口而出:“對啊,她為什麼不找沉瑟找我?”
“要麼就是沉瑟與伏寰的關係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要麼就是看中了弑月城的勢力。”
弑月點頭,繼續邁步前行。
“她的話真假未定,我自然不能同意。”
“的確。”獨孤河認可道,“不過感覺她也並不一定就知道山知野在哪,畢竟一直裝神弄鬼。”
“不,我覺得她的確知道。”
“可她也不會告訴我們。”獨孤河無奈道。
弑月陷入沉思,看來目前隻能先靜觀其變,按照虛破的計劃,齊潤會被引入圈套中遭到天山派的偷襲,若全軍覆沒,齊鑾必定追責......
“我們眼下還是需要好好考慮如何離開。”獨孤河道。
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