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河故作驚喜道:“既然閣主有意,我也不好不識抬舉,獨孤家應該如何做請閣主明示?”
齊鑾細細打量一番獨孤河,道:“不知你是否值得我所托呢?”
獨孤河心中冷笑,麵上故意作出怫然不悅,道:“既然閣主並不信任晚輩,何必相邀,我雖身微言輕,也斷不能受這樣的羞辱。”
言畢,便起身準備離開。
齊鑾冷眼觀察片刻,在他即將走出書房時,還是叫住:“留步。”
獨孤河回來時,麵露胸有成竹的微笑。
虛破立即起身,問:“如何?”
獨孤河並不回答,而是問弑月:“紅隼回來沒有?”
弑月搖頭。
獨孤河又轉向獨孤河:“與你預料的大致相似。齊鑾意圖在天山派進攻後齊潤倒戈,轉而一齊進攻聶家,到時候以劍門關為界,瓜分劍南道。”
虛破道:“雖如此,不可儘信,恐怕他還有後手,也應該猜出你與我們之間的關係。”
“獨孤家與聶家交惡到這般程度,又有誰能想到這兩家會合謀。”獨孤河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此後我也不便出麵,若表現得太多主動,恐他疑心。”
“那我儘快把消息告知,隻說是給我母親通風,讓她儘快直搗黃龍。”
“嗯,那就有勞你了。”
獨孤河言畢,出門去送信。
沉瑟見他離開,道:“你如今徹底信任他麼?此刻就看獨孤家到底倒向哪一方了。”
虛破不由自主瞄一眼弑月,她在座位上慢慢喝茶,似乎對周遭一切漠不關心。
實際上她也的確是漠不關心,這場仗誰輸誰贏,劍南道最終進入誰家的勢力範圍,都與她沒有多少關係,聶予慈與獨孤河的敵對,她本就不願插手,此刻獨孤河是選擇這方還是那方,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自己何必多管。
虛破也揣測出一些她的這些心思,知道弑月繼承了母輩避世隱居的性情,不喜參與中原事務,遺世獨立。加之之前自己為了拉攏獨孤河讓她出麵,自己也知道理虧,故此這次不願再讓弑月牽扯其中。
便幽幽道:“齊家給的誘惑的確很大,依我看,不好說。齊鑾為人狡詐多疑,老謀深算,出爾反爾的事,他也不是沒做過,獨孤家若選擇齊家,即便攻下聶家,也需防備齊鑾反咬一口,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弑月雖表麵不顯,但心中明鏡一般,知道此刻局勢,全在獨孤河的一念之間。
於是起身,一言不發,離開虛破房間。
獨孤河正站在院門旁,望著天空。
應該是聽到她的腳步聲,頭也不回道:“應該下午就能回來。”
弑月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獨孤河回首笑道:“我自然知道,從我耳朵裡聽到的,你的腳步與彆人不同。”
弑月想問他哪裡不同,似乎又過分親昵,更何況自己接下來要問他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便並不接話,另外問道:“我想問一句,你不回答也可以,你這封信,是要送給誰?”
獨孤河幾乎不假思索,立即道:“你希望我送給誰,我就送給誰。”
弑月心中一凜,仍舊麵無表情道:“此事與我無關,我不想牽扯其中。”
“可是與我有關呢?”獨孤河道。
弑月仰麵望向獨孤河的雙眸,歎息一聲,道:“你們入關便是為了當初該得的,既然如此,倒戈齊家,不是能拿得更多。”
“當然,你說得很對,所以此刻我應該選擇齊家?”獨孤河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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